感受到云畔的视线,她抬起头,心中更是震惊,不禁拨错了弦。
回过神后,满眼都是鄙夷。
先前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装得有多高洁,满口的言辞不经世事,此时还不是不知廉耻,跑到瑾王帐下自荐枕席?
这么一想,她便莫名有些优越感。
毕竟她比云畔先来一步,而且王爷不仅没赶她走,还留下她抚琴。
于是她弹得更加投入,高山流水都快弹成四面埋伏了。
云畔见她像只斗胜的公鸡,脖子昂得老高,有些无语。
她回过身,向石桌后的陆韶英福了一礼,他便冲她招手。
“快来。”
他给她斟了杯茶,推到面前。
却盯着她的衣服陷入沉思,粉色太过素净,她还是适合浓烈的颜色。
琴弦嘶鸣,秦婉儿瞪圆了眼睛。
她在此弹了半个时辰,连半盏茶水都没讨到,为何云畔刚来便得王爷亲自端茶?
云畔在他对面落座,没有举杯,“臣女的两个丫鬟可还安好?”
陆韶英唇边带了笑,并不意外她的问题,“放心。”
“王爷还是让她们过来吧,臣女的丫头胆子小,定是吓坏了。”樱桃没有亲眼见到她,定不会安心的。
陆韶英挑眉,她连小小的丫鬟都如此放在心上,心里还要装下多少人?
“东风。”他对着空气唤了一声。
臭脸暗卫从树上跃下,毕恭毕敬行了一礼。
“还不快去。”
东风领命,离开前又警告般瞄了云畔一眼。
云畔失笑,有些嚣张地举起茶杯冲他晃了晃,“东风侍卫,有劳了。”
陆韶英看着她有些俏皮的模样,眼中存着笑意。
而一旁的秦婉儿早就忘了自己是谁,自己在哪,机械般的弹着变调的曲子。
陆韶英挥手让人将她请了下去,高门贵女的音律也不过如此。
秦婉儿直至回到花厅,脑子都是懵的,她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瑾王当做了低贱的琴师,拿来解闷。
心中不禁愤恨。
不多时,东风带着樱桃和白芨回到碧水亭。
樱桃眼角还挂着泪。
当时她和白芨同时被人捂住口鼻拖走了,幸好途中被瑾王的人救下,安排在了暖阁里。
心中却一直忧心小姐,此时总算放下心来。
而白芨的反应就淡定得多,让云畔也不禁侧目。
“好啦,我的小哭包,你家小姐本事大着呢,怎会有事。”云畔拍拍樱桃的手,安抚道。
“呵。”东风嗤笑一声,方才也不知是谁被人捏住脖子动弹不得,眼泪横流。
还没等云畔有所表示,陆韶英将茶杯重重一放。
“东风,你可知罪?”
东风连忙跪下,低头不语。
“本王先前是如何嘱咐你的?”
“主子命属下暗中保护云二小姐。”
“那你可护好了?”
“属下……”他看了眼云畔颈间的红痕,“属下知罪。”
他确实存了私心,有意试探云畔,没有第一时间制止潜音。
“去领二十大板。”陆韶英眼中闪过杀意,“认清自己的身份,有些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自作主张!”
东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大胆,王爷昏迷了半年,竟让他忘了此人之前的手段。
而近期的温润也只因眼前的云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