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色眼镜会摧毁他的一切,即便他离开鸿远,也会背负着莫须有的标签,这无疑是一种残忍的变相伤害。
裴子俊转头看到陆淮天,随即收起了笑容。
“哟,这不是陆少吗?”裴子俊冷冷的看着他,“听说了吗,张楚家破产了,而且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有人说他得罪了某地产集团的大人物,这事你知道吗?”
陆淮天错身而过,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张楚是谁,我认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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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除夕快乐,陆淮天和顾燃给大家拜年啦~
对峙
走廊里的空气有些凝固,顾燃还没从裴子俊的话里反应过来,陆淮天就已经轻轻拉起他的手,往教室走了。
“陆淮天,听说你们家也是做地产生意的。”裴子俊在身后放冷箭,“不知道,是哪家公司啊。”
顾燃停下脚步,偏头看向陆淮天,冬日的暖阳照在他脸上,映出的却是不自然的惨白和僵硬的面部肌肉。
墨色短发轻微抖动着,纤软的睫毛微垂,让人看不出深藏在眸底的情绪。
顾燃有些担心,动了动手指小声叫他,“陆淮天,你,你怎么了?”
“嗯?”陆淮天转头,立马换上了笑脸,“没事宝贝,走廊有点冷,你先进教室,别感冒了。”
温暖的大手把人轻轻一推,教室的门随即被关上。
接着转身,漠然的看向裴子俊。
“你妈从小没教过你,好奇心太重不是什么好事么。”
“我就随口问问,你怕什么。”裴子俊眉梢一弯,“像我这种你稍微用力就能按死的小蚂蚁能有什么威胁啊,张楚在南街只手遮天了多少年,临了不还是惨到连家都没了,我哪还敢得罪咱们陆大少爷啊……”
“你想说什么?”陆淮天问。
裴子俊轻笑道:“没什么,就是挺想知道你跟鸿远到底有着什么样不可告人的关系,顺便看看哪天我要是一不小心知道点什么秘密,再一个不小心恰好保守了这个秘密,能不能用这个,跟陆少换点有用的资源啊。”
“你就不怕你一个不小心在这个城市突然蒸发了。”陆淮天声音淡淡的,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我是谁,顾燃早晚会知道,我也会亲口讲给他听,你想拿压根连自己都不确定的臆测搞事情,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
“这不重要。”裴子俊冷冷的盯着他,“陆淮天,我虽然现还没什么头绪,能查到的信息也极为有限,但我知道你最怕什么,也最在乎什么,凡事涉及到顾燃,我不信你还能这样淡定的面对他被整个设计部群嘲孤立或是诋毁排挤。”
一瞬的错愕在陆淮天脸上闪过,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这个顾燃曾经爱了许多年的男人,攥紧的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招呼到他脸上。
“呵,裴子俊,你还真是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啊。”
陆淮天语速很慢,咬紧的下颌角微微凸起,“你不但配不上顾燃,还是个骨子里无能又废物的人渣。”
裴子俊:“什,什么意思?”
陆淮天墨色瞳仁泛起狠厉,颤抖的睫毛却透着些许哀伤,他痛苦的仰起头,目光刺向窗外刚好被乌云遮挡住的太阳,内心被阵阵恶心给搅得渐渐失控。
曾经那样熠熠发光活泼美好的男孩子,被眼前这魔鬼生生拖进深渊的那几年,该是怎样的无助与惊惧。
本该大好的事业前程被偷换,在被不断折磨打击,任意践踏自尊人格的环境里,连仅有的一点希冀后来也被裴子俊一点一点消磨殆尽,最后只能被迫面对庸庸碌碌度过余生的结局。
说什么这辈子只爱顾燃一个,那样深情刻骨的鬼话轻易就能脱口而出,可却能在一点不确定的蝇头小利上随随便便就把挚爱变成交换资源的筹码。
筹码,顾燃怎么可以是筹码。
这人在拥有顾燃的那几年是怎样死命榨干他的全部能量,直到最后仅剩的一点利用价值也没了,便随意将他弃之荒野,顾燃是那么优秀,他该有多不甘心,他吃了那么多苦,却失败的一塌糊涂……
八年,整整八年。
如今好不容易就要实现自己的梦想,他已经靠自己的实力踏进鸿远,他就快成功了,可有人偏要重蹈覆辙,打算再次毁了他……
“裴子俊!”
陆淮天吐出的每个字都想一把利刃,骤然划破两人之间的焦灼空气。
裴子俊一惊,强大的气场瞬间压制过来,他咽了咽喉结,有些喘不过气来,陆淮天眸底带着杀气,仿佛分分钟就能将他拆骨撕碎。
“你在找死……”
裴子俊:“我……”
“换资源?老子有能力给,你他妈有命拿吗!你连一个欺辱顾燃的没用混蛋都不敢收拾,只会躲在角落里哭唧唧的废物点心,你自己配不上那灿烂夺目的光就要亲手毁了他,把他拉进泥淖,变得跟你一样不堪!裴子俊,你就是个一无是处又卑劣自私的狗杂种!”
“你!!”
“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好了,再让我发现你跟顾燃说些有的没的,或者私下里搞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动作,我保证,你会在这座城市立马消失!”
说到这,陆淮天缓缓逼近,阴翳的低声透着可怖的寒气,“准确的说,是连细胞都找不到的那种消失,特血腥,怎么样,期待吗?”
裴子俊:“……”
“还有,纠正一下,谁说我稍微用力就能按死你的?”陆淮天满身戾气,继续道:“老子压根不用出手,你就已经没了,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没了,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