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野十分擅长掩耳盗铃。
陈明湛把闻暨白甩到一边,没好气道:
“星野很怕热的……你靠这么近,他会难受的。”
闻暨白明明可以站稳,却放任自己撞到墙上,脊背生遭了重击,发出一声难以忽视的闷响,
“谁告诉你的?”
“他向来嘴上怕热,其实怕冷得很,你不知道吗?”
陈明湛眼睛里先是浮现出疑惑,然后是思索,最后是愤怒。
蠢人的思考,有时比愤怒更可怕。
他一步上前,紧抓闻暨白的衣领,质问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怎么就不怕热了。说,你和他做过什么了?你是怎么哄骗他的……?趁人之危的东西……”
闻暨白却是缄默以对,恰如其分的沉默,更像无声的炫耀。
他们两人剑拔弩张,给了白和礼机会接近病床上的人。
见他靠近,楚星野缩了缩身子,却不想对方也不说话,拉起他的手,而是把那瓶药放回他的掌心。
“给,还你。”
白和礼柔柔道。
身后的闻暨白瞥见这一幕,也不管边上的陈明湛了,少见地失态了,上前一把推开白和礼,沉着脸道:
“他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是药物。”
“……爱吃药就自己留着吃。”
“暨白,此言差矣。”白和礼轻扫肩上的灰尘,语气温和平静,“这是星野自己的事,该让他自己来决定。”
话音未落,他便看向病床的方向,挑了挑眉,把这个问题抛到楚星野本人身上。
只见闻暨白转身,同样看向楚星野,狼一般的目光锁定在纤瘦的人身上,等着他的答案。
陈明湛一直盯着楚星野看,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简单的大脑开始思考,只隐约觉得,既然白和礼的话让闻暨白冷脸,那就是站自己这边的,附和道:
“对,让星星来决定。”
现在,
三双眼睛在等待楚星野的回答。
楚星野一个头有三个大。
他伸手,一把拿起药瓶。
白和礼脸上的笑意浓了些,
而闻暨白眸光一暗,呼吸沉了下来。
然后,
楚星野一甩胳膊,小小的药瓶精准命中垃圾桶,发出哐一声清脆的声响。
“呼——”楚星野拍拍手,“怎么样,快准狠吧?”
闻暨白先是一愣,然后压着嗓子笑出声来,眉眼一瞬间放松,眼睛里多了几分无奈。
楚星野把这视为对自己的赞许,并认为闻暨白虽然是个同性恋,但眼光不错,有几分可取之处。
他看他,他也看他,心跳同频、目光交织,气氛没来由地融洽,一时竟插不进去第三个人。
身后,有人攥紧了拳头,有人咬碎了牙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