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侍女推门进来,匆匆看了一眼后忙低下头,“今日仙瑶台宴饮不宜误了时辰,主子该起了。”
“哦,进来伺候吧。”
一队侍女捧着龙洗、面巾、痰盂等鱼贯而入。
云涟凑近凌九霄,轻声唤道:“少主,时间不早了。”
他两只手揉着凌九霄的脸,“喂,醒醒,鸿钧派来讨债了。”后颈一沉,凌九霄抬手压下他,云涟顺势扑进凌九霄怀里,仰颈与他交吻。
一触即分,云涟抽身离开,“起啦。”
凌九霄耳垂微红,手掌覆着眼,从指缝中窥见一丝春色,云涟鼻尖那点红痣,仿佛是雪地绽开的红梅,艳色无边。
身后侍女硬着头皮道:“主子,可要伺候盥洗?”
凌九霄:“……”
她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凌少宗主脸红成了熟透的虾,侍女垂着眼同样红透了脸,她们手脚麻利地伺候完了主子盥洗,逃命一样快步退下,生怕慢了一步就被灭口了。
玄天剑宗少宗主,魔宗天外天二公子,这俩人看着不像一个逼迫另一个的关系啊?
后面侍女捧住托盘,里面盛着药碗、纱布、伤药、各色糕点、果脯蜜饯,一一放下后又退出。
凌九霄看着纱布伤药,道:“我帮你换药。”
刚才一堆侍女都闲着,不让她们替自己换,非要亲自来,云涟失笑,“换吧。”
云涟生的白,瓷器一样白皙,摸起来手感光滑细腻,他身上有一层薄薄的肌肉,看起来虽不健硕但也并不柔弱,高矮胖瘦都恰到好处。
凌九霄一层一层地拆去纱布,露出伤口,大部分地方已经长出来粉色的嫩肉,还有一小部分鲜红的裂口没有愈合,这样的狰狞出现在云涟近乎完美无瑕的身体上,显得格外违和。
他声音不大,边上药边低声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云涟没上耳朵听,逗他道:“嘀咕什么呢?”
凌九霄目光坚定的望向云涟,耳廓红晕还没有完全散去,他没有解释暗箭伤人不是他安排的,只是单纯承诺道:“不会再有下次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再让你伤到一分一毫。”
云涟喉结难耐的上下滚动,好像有人在拿虎刺反复扎穿他的心脏,痛的他无法呼吸。
你可知你拼死护在身后的人,是一个居心叵测,正在等待时机将你一击毙命的刽子手。
你怎么这么傻?
蠢货。
云涟嘶哑道:“我手下有七十二护法,谁要你护?”
“不。”凌九霄强硬的拉着云涟的手按上心口,感受着掌心有力的跳动,云涟不由自主的想逃避,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
他爱凌九霄,想在这须臾的时光中偷一场梦,趁他还活着,趁凌九霄如今还未变心,他想贪欢一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