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高兴多久,兰煊便轻咳两声。
汤意彤反应过来,面露宠溺看向他,无奈道:“好了好了,早就说过他市中心那套别墅是你的,你不用催,爸爸妈妈都知道。”
兰煊这才满意笑了。
三人脸上都带着苦尽甘来的笑意。
可直到他们上车离开,漂浮在半空中的舒时云都没能将那些对话消化完毕。
他简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可兰速之和汤意彤方才的对话含义却足够清晰,让他完全做不到自欺欺人。
从他出生开始,母亲便给他置办了无数资产,在他成人时顺理成章落在他的名下,或许是因为兰速之和汤意彤从未询问过,所以他也从来没联想过他们会觊觎自己的东西。
而在一个月前,母亲去世,将大部分遗产都给了他。
如今他又出了意外。
舒时云的脑海一片混乱,可却无意间从杂乱的思绪中捕捉到了事情的诡异。
时间这样巧合,难不成……
细微车声由远及近,他迟钝回神,还以为是兰速之他们又回来了,可抬头时入眼的却是一条整齐的车队。
车尚未停稳,后座车门便被猛地推开,身着纯黑西装的男人长腿一迈下了车。
看清楚脸以后,舒时云下意识怔住,第一反应居然是逃跑。
男人眉宇锋利五官深邃,此时面上是冷到极致的肃穆,也不知道是不是舒时云的错觉,在那人走近墓碑时,垂在身侧的手指似乎都在微微颤动。
缓缓在碑前蹲下,男人静静望着那张黑白照片,许久没有发出声音。
此时的舒时云已经后知后觉想起来对方看不见自己,试探着凑近了一些,飘过去时却捕捉到了男人垂眸时敛下的水光。
“商承……”
他愣愣地喊出那人的名字,心底满是不可置信。
其实他和商承也仅有几面之缘,他对传闻中手眼通天的商家并不了解,只听说商家的独子而立之年却还是个多情种,见一个爱一个。
于是在被商承邀请见面的那天,对方刚提出追求的请求,他便克制不住骂对方是衣冠禽兽,老男人想吃嫩草。
骂完他利索离开,之后每一次商承再提出见面,他都没再同意过。
中途也有过匆匆几面,但他一旦发觉商承在场便快速离开,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不是见谁都表白,恋爱一周甩一个吗?这都这么久了,还记得他呢。
难不成真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所以才恋恋不忘。
舒时云在心底叹了口气,说不出此时是什么心情。
商承在他的墓碑前守了很久,久到舒时云都觉得无聊了,才见他终于缓缓站了起来。
后面立着的人中有一个趁着此时上前,踮起脚在商承耳边说了几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