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毫无攻击力,处处被压制。
凭什么?
李蝉衣急火攻心,大脑忽然嗡了一下,等她蝉醒过来的时候,惊觉自己已经把腿收回来了。
二人对视,空气仿佛刹那间静止。
但又转瞬即逝。
李潇罕见地闪过难捱的情绪,然后低下头,看着校服裤子上的黑脚印。
“你居然敢踢我?”他生硬地说。
李蝉衣也愣住了,她也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敢踢他。
“我我都说了,我会不客气!你以后安分守己一点,好自为之吧!”事情似乎到了无法转圜的余地,好在此时上课铃声忽然响起,李蝉衣如获大赦,拔腿往后跑,丝毫不给李潇反应的机会。
她心脏快要跳出来了,离开的时候,腿都发软。
她刚才做了什么?就算再也生气,怎么能踹他呢!
怎!么!能!踹!他呢!
李蝉瑜欲哭无泪,如果传言是真的,她岂不是完蛋了?
听说上一个被他揍的人还没出院。
以李潇的体格,一拳过去,她人就没了。
李蝉衣健步如飞,头也不敢回地往教学楼跑去。
“”
李潇拍拍裤子上的灰,等李蝉衣都逃走了,才缓缓直起身。
他撩起眼皮,看着前方。
李蝉衣笼罩在阳光之下,疯狂往前跑,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猫。
仿佛刚才呲牙咧嘴的人,并不是她。
李潇看了半晌,终于收回目光。
-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
他慢慢悠悠地转过身,握着还剩下半瓶的矿泉水,仰头一饮而尽。
冰凉的水划入喉咙,让他整个人都舒展开了。
他轻轻地盖上瓶盖,然后往上空一抛,随后又灵巧地接住。
忽然,他嘴角浮起一丝恶劣的笑,然后手指紧缩,高高扬起手臂——
矿泉水瓶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准确地撞进了垃圾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靠!”垃圾桶旁,一个人叽哩哇啦地滚出来。楼藏月捂住心脏,差点跪在地上。
“好家伙,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李潇瞥他一眼,嫌弃地蹙眉:“藏哪儿干什么?脏不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