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馨低头笑了,发丝垂下掩住面容,她?笑的整个肩头都在抖,抬起脸时,眸子亮的惊人:“她?活该!”
露骨而直白、不加掩饰的恨意。
季知涟心里发冷:“妈妈,你是不是最近又没吃药?”
季馨冷笑:“吃什?么药?”
她?起身,看着自己的女儿,她?长得?与自己不像,更像那个她?痛恨至极的男人,她?毕竟是他的骨血,女孩此刻神情不明,漂亮凌厉的五官在阴影里显露出和他一样的不屑和轻蔑。
季馨突然被刺激到,她?扬手?,巴掌重重的打在季知涟脸上?!
“你也觉得?我有病?你也觉得?我不正常?”
她?质问她?,却仿佛透过她?,去?咄咄逼问那个男人:“还是说,你也希望我去?死??”
季馨走了,她?甚至没有换鞋,就穿着居家的绣花拖鞋出门了。
季知涟漠然地摸了摸脸上?高高肿起的指痕,她?走近厨房,掬起冷水洗脸,然后也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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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晚风徐徐。
南水公园,河边。
两瓶海碧斜斜插着吸管。
惆怅地放在两人中央。
一场属于孩子间的对话徐徐展开。
“小河,你说,大人们是不是都是神经病?”
“如果他们是,那我们是什?么?”
“嗯,我们是……小神经病。”
“姐姐,不兴这么骂自己的啊。”
两人不约而同举起海碧,咕咚咚干了半瓶,打了个气嗝。
他们看着对方,都笑了,默契地换了个话题。
“还记得?前年夏天,我们去?郊区的山上?摘花椒吗?”季知涟眯眼?,鼻端仿佛又闻到那股辛辣鲜香的花椒味。
江河捡起石子打水漂:“记得?,先是季阿姨在田里摔了一跤,我妈去?拉她?,结果也摔到她?身上?了,我们摘了满满一罐花椒,可是一抬头,又看到好多青绿色的毛毛虫,姐姐你还捉了条吓唬我,太坏了。”
季知涟强词夺理:“我不记得?了,不记得?的事就是没有。”
江河气结。
季知涟拔了几根草,打成?结:“我就记得?泉水边的那群羊了。”
四人在泉水边歇脚,打开零食袋子,进行?一场随性的野餐,萧婧教他们用矿泉水瓶顺着石壁边的泉眼?接水,那里流出的水最洁净。
季馨抬杠,不屑地说不用这么矫情,水潭里的泉水都是可以直接喝的。然后她?又不喝。
反而是天真的江河,半信半疑喝了一口。
江河小倒霉蛋,才刚喝完,就看到水潭边上?就来了一群羊,咩咩叫着弯腰喝水,羊群甚至开心的在水里洗起了脚,互相舔舐梳毛。
江河大脑当机,发出干呕。
她?不提还好,提了,江河瞬间被死?去?的记忆击中,面目扭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