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岂有此理!”苏予泠顿时觉得被羞辱,怒极,但又怕别人看笑话,只得低声道,“你既然甘愿不知廉耻地去当妾,就别来祸害家里。”。
“四妹妹你生什么气呀,说起来,咱们大姐姐不也是当妾的,你有什么可瞧不起我的?”苏予溪一声冷哼,“说什么祸害家里,若真是祸害,爹爹会让我进王府?你说的是祸害你吧,不过四妹妹,你以为你能嫁个什么人?你嫁给谁,爹娘最重视的还是大姐姐。”
苏予泠的脸上立时红一阵白一阵,想骂,但是又觉得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我先进去啦,兰雪居的吃食真正是好吃。”苏予溪扭着身子进了兰雪居,只留下苏予泠一个人在院外。
“姑娘,咱们也进去吧,无论如何您得忍住。”红照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知道啦!”苏予泠瞟了红照一眼。
这时,又有几个姑娘走了过来,苏予泠正好邀请了一块儿进兰雪居。
兰雪居是真的不大,这一群人进来,就满满当当的。
好在苏予会打理,里面遍植花草,小小的院子却有曲径通幽之妙,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深浅。
而且都修剪得极好,同样是紫薇,但每一棵都有自己的样子。
“四姐姐,你看这菊花,天还热着呢,居然就开花了,真好看!”六姑娘江天芙一脸惊喜地拉着江天芯赏花。
“瞧你那少见多怪的样儿,没得叫人瞧不起,咱们府里的花匠不比她修得好看。”江天芯又瞟了一眼那菊花,道,“没准儿是从外面买进来的呢,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四姐姐,咱们又没问过,不定真的是二嫂嫂自己修的呢。”江天芙回道。
“什么二嫂嫂,还没成亲呢。”江天芯没好气地说。
“就快了!”江天芙小声嘀咕着,“回头等新嫂子进门了,看你还能冲着我凶不。”
话音刚落,便见江天芯瞪了过来,江天芙立即转身朝院子里置好的案桌走了过去,那上面已经摆上了几碟子点心。
苏予安很容易饿,因此白芨每天一早都要准备些吃的,今天一股脑儿的都端了出来,好在没丢脸。
得亏院子里早先就有一张大桌子,把上面的花草一搬,再铺上棉布,又让丫环采了些花儿,她再随手拿个罐子过来,巧手一摆,便别有趣味。
又安排了两个丫环去给白芨帮忙,又让绿晴领着两个婆子去大厨房那边拎了些点心和其它的果子汁来。
倒不是苏予安小气,而是她心疼白芨,这种私厨怎么可以当大锅饭厨师用呢。
这样一来,大家都围着长桌坐下,倒不显得挤了,反而有说有笑地,别样地亲热。
“就知道吃。”江天芯嘀咕着,没好气地掐了一朵菊花,却见廊上候着的小丫环脸上抽了一下,像是把她掐了一样,没好气地说,“不就掐了一朵花吗?又没掐你,你这是什么表情?”
“给姑娘赔礼了。”小丫环立即朝江天芯行了一礼,然后道,“我家姑娘说,花也是有生命的,该修剪的修剪,这样花儿才能长得好。不该修剪的就别乱剪乱掐,断了它的生机。”
“养盆花而已,哪来这么多的道理。”江天芯抬手就想再掐一朵,只是当指尖触碰到花儿柔软潮湿的花瓣时顿了一下,又缩了回来。
苏予安默默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也露出了丝丝笑意。
这时,苏予溪突然道:“三妹妹,怎地不请江家姑娘进屋去?在这院子里吃东西,没得让江家姑娘说我们不识礼数。”
绿晴一听便觉得手痒,好想把这二姑奶奶扔出去怎么办。
蹭婚
“二姐姐,我这院子小,去屋子里只怕是闷着姑娘们。”苏予安一笑,“不如还是去四妹妹的院子吧,那边儿大。”
“我倒觉得这儿挺好的,而且这点心也好吃。”江家五姑娘江天蕾突然开口道。
江天蕾是江家二房的嫡次女,虽然比不上江天芯和江天芙尊贵,但在苏家姑娘面前,也是极有份量的。
虽然江家二老爷至今也只是一个五品奉直大夫,但江家老夫人还在,江家二房便会一直住在侯府,那江家二房的姑娘自然也是侯府千金。
“那要不咱们再喝盏茶,然后再去四姑娘那里。”江家三姑娘江天荷打着圆场。
江天荷和苏予安同龄,虽是家里姑娘中最大的,但因为身份的问题,她一般都不怎么开口。
江天芯看出江天荷的意思,不禁撇了撇嘴,小小的苏家,至于这么给脸吗?
呆得实在是无聊,又见姐妹们都吃得开心,江天芯一脸不屑地掐了其中一个看上去黄金软绵的糕点,一入嘴便愣住了。
这是什么糕点,这么好吃!
趁人不注意,江天芯又掐了一小块。
最后不知不觉地,竟将一整块糕点都吃完了。
看着空空的碟子,江天芯愣住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贪吃啦?
江天蕾和江天芯一向不对盘,于是朝她嘲讽一笑,不是说吃不惯外面的吃食?这会儿吃得比谁都快。
江天芯却低着头又瞟上了蝴蝶酥,根本就没察觉到。
这时候,白芨又端了一碟子肉松卷儿上来,肉松里面加上了炒熟的芝麻,以及熬得稠稠的果酱,再配上一壶杨梅汁,便再也没有人说要走了。
“苏三姑娘这院里,我呆上一世都不嫌烦。”一位王家的姑娘感慨道,自己的院子也不大,从来不敢请人,却没想到只要好好地归置,也是可以的。
苏予泠的心里很是不爽,她那边昨日就安排妥当了,没成想,竟让苏予安这边给截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