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瞧得笑起来,嘱咐俩孩子出门小心早点回家。
……
顾千带着傻狗用灵力做障,溜进标本室取到了腿。
他把断腿拿在手里掂了掂,又捏了捏,触感扎实。
只觉这傀儡身子不似纸人那般,更像是什么木材。
“做工还挺不错。”顾千如此评价。
季留云在旁柔情媚态,害羞道:“你喜欢就好。”
顾千翻了个白眼,先将断腿收起来,准备回去再给傻狗接上。
今天,沈见微失策了。
说好的一个小时,结果愣是骂到了加时赛。
顾千路过挂号机时特意瞧了瞧,神经外科的医生里,已经没有林木了。
一条生命的离开,就是这样在社会上被一点点抹去身份。
他稍有感慨,随后找到了沈见微办公室。
对方还在被骂。
偶尔有医生护士路过办公室,低头窃语几句,然后加快步伐离开。
顾千抱着手靠在走廊里,也听清几句骂。
“沈见微你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德性!病人都跑来投诉你态度冷淡,你一天天板着个脸给谁看!”
“人家就是一普通紧张性头痛,看你冷着脸,还以为自己得脑瘤了跑院领导那哭去!”
“他自己不听我讲完。”沈见微简洁回应。
“你!你还有理了是吗?!”
老领导在里头气得跳脚,物理版。
别看沈见微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会顶嘴,可怕得很。
“我总不能拿个喇叭,对他说‘恭喜您,特大好消息,您是头晕不是脑瘤,回家开香槟庆祝一下吧,真是为您开心。’这种话吧。”
顾千听得挑起眉。
出现了。
成天被骂的理由。
顾千和这沈大夫打过几次照面,
对方是寒川一座,面上四平八稳,说话冷冰冰的,偏偏用这种口气呛人,最能事半功倍。
沈见微的幽默是一潭死水,他继续讲:“然后再给他撒把彩带欢送他走是吗?”
隔着一面墙,顾千都能感受到老领导的愤怒,以及清晰地听到对方粗喘。
他不禁感慨:这老医生心血管挺健康还。
“我真是要被你气死。”半晌,老领导叹气道。
沈见微紧跟其后。
“不会,我看过您上半年的体检单,比我健康。”
“……”
“你给我滚回去写报告!今晚发给我!”
“我写不了防贪防贿的报告,防贪是你们做领导的事。”沈见微说。
“并且,我已经向您提出辞职了不是吗?”
再次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