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付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看起来非常健康,但是她说:
“在我实践活动结束之前,你的监护人不会允许你出院。”
“医院似乎不是什么监控犯人禁止行动的场所吧?”萧柯窦气笑了。
“但是医院有义务看管那些”付兰上下打量着萧柯窦,接着说,“不顾自身安危,到处乱跑的病人,在他们出院前。”
一锤定音。
萧柯窦觉得自己很亏。
钻一趟小树林什么都没发现也就算了,还让自己在七号城接下的日子里只能在医院里度过。
医院并不介意有人花大价钱在住院部连住几天。
因为高效的治疗速度,医院的住院部已经接近形同虚设。
——萧柯窦对面病床那位,在萧柯窦吃饭的时候,就活蹦乱跳的去办理出院手续。
当然,并不排除有一定可能,他是不想和一个有自毁倾向的精神病人继续共处一室。
在最后几天里付兰偶尔去找聆音聊天。
聆音对这个世界抱有尖锐的怨恨,连外边跑来跑去的机器人都少不了她一通数落。
但她又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窝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喝着热水,骂着她的笨蛋儿子。
聆音也很喜欢和付兰聊付质。
付质似乎是所有死的活的事物里边,聆音唯一有些好感的东西。
所以连带着对付兰也有一点耐心。
但这点耐心就像她的母爱一样,有,但不多。
她经常比划着付兰的身高,叫她小矮人,笑着说她是没长大的小屁孩。
付兰跟她打过好几次,以切磋的名义——这期间有没有夹带恼怒不得而知。
一开始聆音还能借助自己对地形熟悉的优势,遛着付兰跑。
但付兰的学习速度惊人,很快就能在移动速度上和聆音不相上下。
她们打得有来有回,但付兰还未毕业,很少经历实战。
而聆音下手一向很脏,哪里有痛点她往哪里打,毫不顾惜故人之女。
反正你们星际联邦公民有医保,能去医院治疗,怎么打都不怕被打死。
——聆音如是说。
所以付兰经常被打得失去身体大部分部位的痛觉,然后半夜跑去医院治疗。
——毕竟自己找打然后蹭警务署的免费医疗资源,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在短短两天里就成功晋升为七号城医院顾客。
受伤的频率与伤重的程度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在了解到她是警务署实践学生后,公众对于七号城的社会安全持更加忧心的态度,并愈演愈烈。
使得七号城警务署连夜发布公告,严正声明某位多次伤重的同学,系工作时间外的个人活动,与警务署的工作安排无关。
所以尽管萧柯窦被关在医院里,但他还是经常能看见付兰——就像在家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