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兰沉默下来。
就像人不可能一直保持警惕。
当你一直在单方面监督某个人,特别是这个人涉及到、只有你知道的一个秘密的时候,你总是会忍不住和他聊得多一些。
而当这个人又碰巧还挺聪明,可以跟上你话语的节奏时,你会不自觉地放松警惕,跟他像朋友一样畅所欲言。
所以结果就是,当你忽然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只能拼命开始打补丁。
所以说谎真是一件讨厌的事情。
虽然主动和萧柯窦聊及那些未知的事情,付兰最开始只是想做一个“放风筝”的实验。
结果证明,风筝在天空中,但它永远也不会属于天空。
付兰的沉默让萧柯窦不知道怎么继续这个话题。
他还是蛮喜欢和付兰聊天的。
也不知道今天的对话,会不会影响到以后的生活。
比如他每个月的星币。
毕竟付兰还是他名义上的监护人。
“我开个玩笑。”萧柯窦先开口了,他耸了耸肩说:“我觉得打哑谜、互相猜疑的生活也挺益智的。”
“真希望你的语言系统不要这么发达。”付兰说。
“从某种程度上讲,我是靠嘴吃饭的。”萧柯窦说。
付兰撇嘴,又看了眼萧柯窦的手腕,说:“你要不去治疗仓里躺一下?关节骨折问题应该可以治疗。”
萧柯窦颔首。
但等他躺进去以后,他发现治疗仓的隔音效果很好,而且只能从外部打开。
萧柯窦:……
总感觉有什么阴谋啊。
等治疗仓开始启动,里边的人就被强制进入休眠状态。
陈海心看了眼治疗仓所在的小房间,贴着付兰委屈的说:
“你上来之后和他说了七句话,但是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我觉得以我们的关系,不需要用过多的语言来相互猜忌呀。”付兰头也不抬地说。
“哄我呢?”陈海心哼了一声。
付兰想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看向陈海心问:
“如果说,我说你身上有星星这类的话,你会觉得星星是什么?”
“我身上的某个漂亮装饰?”陈海心答。
付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陈海心的回答,又问:
“那要是星星跑了呢?这对你来说是什么意思?”
“哇哦。”陈海心语气毫无起伏的说,“漂亮装饰活了呢。”
“不是这个意思。”付兰轻笑一声,“或者说,那个漂亮装饰离开了你。”
陈海心无所谓的说:“那它大概是自惭形秽,觉得配不上我吧?”
付兰为她这样自信的形容莞尔。
只是在重复了几遍陈海心与她的对话后,缓缓陷入沉思。
她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