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不是,误了时辰,让诸位道友久等了。”
话音落后,李桂婀娜地走上楼来,她生了一张标志的鹅蛋脸,眉如翠羽,肤白胜雪,美目流转间,美不胜收,她的徒弟个个都穿着灵泉派青豆色的道袍,在她站得挺拔,一字排开,亭亭玉立。
楼中的空气凝滞了一瞬,刘壁笑道:“李道友客气了,你还不是最晚的一个。”
李桂闻言一笑,左顾右盼后,了然道:“道君还没来?”
刘壁微微颔首,面上带笑,心中却是不忿。百年来,梓芜山以剑立道,五大道宗隐隐以其为首。
可李孟寒偏不,李孟寒修为虽是飞升期的修士,却迟迟未飞升,自他有印象以来,李孟寒就是玄天峰掌门,少说也作了几百年的掌门了。
论资排辈是前辈,可总也不飞升,算什么道君。
谢烬渊闻言一动,她口中的道君,想来便是度虚道君,玄天峰李孟寒。
他自然听说过度虚道君的名号,传闻他二十二岁结丹,十年间度过元婴,看破大乘,度雷冥之劫,及至三十三岁飞升期化神第一重,是整个非凡世界中,天资聪颖第一人。
可自飞升期后,此后经年,却再也没听说过他飞升成神,凌驾于三界之上。
实在可惜。
刘壁见楼中寂然了下来,正欲开口换个话头。
空中忽而传来一声尖利的鹤啼。众人望向楼外,一只巨大的白鹤托着两个身影,飞至吊楼。
李桂惊喜道:“道君!”
诸道回过神来,李孟寒轻巧地落到楼中,回身伸手欲拉一把正从鹤背上滑下来的木离。
木离却自己站稳了,还颇为矜持地理了理自己压皱的纱裙,再冲他拱手道:“多谢师尊。”
李孟寒扫了她一眼,转过身,朝众人道:“诸位久等了,今日闭关出来,耽误了时辰。”
他立在原处,又是一揖,乌发如墨,一身白袍上黑线寥寥几笔勾勒鹤影与孤月,面上笑意清浅,如美玉无瑕,如松风水月般令人一见难忘。
李桂,连同许许多多从未见过他的人痴望了好几眼。
谢烬渊也不由地将目光投向了他,并非缘于他的样貌,心中想得是这就是天资第一人,度虚道君。
刘壁轻咳一声:“诸位既已到齐,不如趁此时机商讨宗门的要事。”
众人一听,便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开了。
木离默默立在李孟寒斜后方,根本没听进去八卦桌边究竟在说些什么。
先前一落下鹤背就已瞧见了谢烬渊,此刻隔着一屋子闹哄哄的道人,她只顾打量他。梓芜派的道人都穿着一模一样的道袍,可是她一眼就看见了谢烬渊。鹤立鸡群一般,寻常的白色道袍穿在他身上,寻常的黑冠戴在他头上,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她一直盯着他,希冀他也看见了她。
可是谢烬渊至始至终都好像没看见她,她见他先是看了几眼师尊,继而目不斜视地听众人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