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黑着脸下逐客令,重复道,
“请回。”
管事尴尬地站在原地。僵持之际,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姜绮,你当真是一点都未曾改变。”
管事松了口气,迎上前去,
“东家。”
我身子一僵,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可置信地转过身,门口站着一位身着华服的高大男子。
他眉眼冷淡,从前散乱的额发被束了起来,整个人显得沉稳了许多。
是宋临。
十岁那年,我父亲送给我的“小厮”。
我父亲资助他读书,他随侍在我身边照料我,本是公平交易。
我却在宋临与我家撇清关系,远赴京城的前一夜,以恩主的名义强占了他。
事后他冷着脸冲进净房呕吐的模样,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我与宋临,不只是旧怨那么简单。
他厌恶我。
他恨我。
宋临抬手示意管事退下,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我们二人。
他缓步走到我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长腿交叠,姿态悠然。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淡淡的嘲弄,
“姜绮,两个时辰而已,就不耐烦了?从前我可没少等你。”
我从前爱玩,与狐朋狗友们彻夜狂饮是常态。
宋临从来看不上我的圈子,但碍于小厮的职责,他总是在能看到我却又远离我们玩闹中心的地方,一等就是整夜。
我饮酒作乐的间隙,每每抬头,就是他带着些许不耐烦的矜持侧脸。
2。
喧嚣热闹的茶楼里,宋临的孤高清冷如冰山雪莲,格格不入,却又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