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唇畔的弧度忽然压下了一些,意兴阑珊般道:“虽然不太行。”
伽蓝额上青筋冒了冒,眸色深沉:“霓皇,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懂霓皇的意图。
情爱这种东西,对修罗来说何等奢侈。
或许下面那些小修罗还会有这种念头,但对位于顶峰的修罗大帝来说,本身的根脚就足以令他们无暇他顾,如何会有别的欲求?
十难沉迷痴愚,只想散播混乱,从旁人的悲苦中汲取乐子和力量。
不夜花懒得生死不论,不管是情爱还是rou欲,她都懒得触碰。
无尽和帝陀之间倒是会厮混在一起,但两人的根脚某种程度来说,算是契合的。
帝陀想要掌控暴食的力量,无尽永远饥饿不得满足,予取予求,倒是两相得宜。
可霓皇的根脚是暴怒。
他的根脚是杀伐。
杀伐与暴怒相遇,只有毁灭,谁也不会向谁低头,任由对方索取,他和霓皇,怎么可能?
“我想试试看。”霓皇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美目里光芒晦暗,宛如无垠大地,广袤的让人窥不见尽头。
她主动咬上他的唇瓣,一字一句喃道:“是你毁灭我,还是我将你驯服……”
伽蓝霓皇,烈火烹油,飞蛾扑火
是毁灭还是驯服,伽蓝分不清。
但他清楚意识到,自己坠入了陷阱,成了网中飞蛾,挣不脱。
纵然挣脱了,结局依旧会扑向那团烈焰。
可杀伐永不言败,他与霓皇的这场交锋一旦点燃,就成了不熄的烈火,一直熊熊燃烧着。
烈火烹油,只会使火越烧越旺,不可停歇。
伽蓝觉得,他与霓皇间一直没分出胜负。
于是乎,这场‘角逐较量’有了有了二次、三次、四次……
他打着‘胜负未分’的名头,频频出入昆仑墟。
霓皇看在他每次都满载而来的份上,‘勉为其难’纵容了他的登门。
昆仑墟,绿荫掩映间。
杀伐与暴怒交叠起伏,前者如择人而噬的兽,攻伐不断。
须臾后,后者反守为攻,似在驯服一头不听话的野兽。
两种极致的力量交锋,清醒的沉沦着。
不知多久过去,林间水潭内。
伽蓝靠着潭壁缓缓睁开眼,日光晃得人眼晕,他眸子微眯,不太适应新的天地。
习惯性的,他收紧的臂膀,将躺靠在自己怀中的女人抱紧。
男人略弓起腰,低头俯首,将头埋在女人颈窝,轻咬着她的颈侧。
霓皇慵懒的睁开眼,拍了拍在自己脖子上胡作非为的男人的头。
“你该离开了。”
伽蓝充耳不闻,锁着她腰身的手臂力度收紧,他忽然转身,将她压在潭壁,使这方寸间成为欲壑牢笼,幽潭似要化为泥沼,将人拉扯,沉沦其中。
可霓皇实在清醒。
纤纤十指穿入男人的发缝间,骤然用力,朝后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