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记得让人回来告诉我和爹娘,四皇子对你情深义重,只要你不犯大错,他都不会薄待了你,先尽妻责,再谋划其他,莫让他寒了心。”
沈长赫将她送上花轿,还在殷殷叮嘱。
“大哥放心。”
花轿在媒婆的声中抬了起来,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
沈安安握着团扇转了个圈,萧渊骑着高头大马的身影映照在车帘上,她轻懒的往车壁上靠去。
先尽妻责,再谋划其他。
上一世她不懂这个道理,日日和他闹的人仰马翻,纵使他权势滔天,她到死却都没有享上半分。
如此想来,当真是愚蠢又窝囊。
萧渊这个人虽然冷情,但心眼不坏,只要她安分守己,把日子过安稳,不论是人脉还是资源或是银钱,他都不会吝啬。
长公主的话一点都没有夸张。
沈安安不知晓花轿围城转了多少圈,只知道震天的锣鼓声极其刺耳,可她却被晃的昏昏欲睡。
“可有不舒服?”萧渊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还要多久?”沈安安懒懒的问。
“最后一圈了,绕着宫墙再转一圈吉时就差不多了。”
绕着宫墙?
这是什么章程?就是皇后成婚也断没有如此张狂吧。?
“萧渊,绕着宫墙是不是过了些?”
萧渊说,“难不成,你想日后被人拿曾赐为侧妃一事说嘴嘲笑?”
“……”
沈安安没有说话。
萧渊继续道,“这口窝囊气,今日必须得出。”
沈安安又跌回了轿子里,半阖上眸子小憩。
心绪却怎么都做不到和先前一样平静,萧渊总能一次又一次拨动她沉寂的心弦。
又被颠簸了好一会儿,她都要彻底睡着了,才总算是到地方。
萧渊牵着她下来。
她立即就觉察到了气氛的不对,按理说,新娘子被接回来,四皇子府该十分热闹才是,可这会儿除了媒婆的高唱声却寂静的可怕。
萧渊一眼就瞧见了候在府门口的禁卫军,招来了管家,“怎么回事?”
“是…皇上来了,已经等候多时了。”
萧渊眉头皱了皱,挥退了管家,吩咐媒婆继续。
跨火盆,拜天地,流程一丝不苟的走完,坐在主位上的皇帝才终于开了口。
“想观你们的礼,可是不容易,让朕好等。”
话是如此说,大喜的日子,他脸上并没有不快,但也委实说不上高兴。
因为他方才听人禀报,之所以花轿回来晚了,是因为去围着他的皇宫显摆去了。
沈安安不说话,被萧渊牵着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
“儿臣若是知晓父皇来观礼,也省了去宫围,围着我府邸转一圈就是了。”
“……”
你怎么不围着朕转一圈!!!!
皇帝怎么会不明白他心思,冷哼了一声,混账东西,倒是护短。
“儿臣先送新妇回房,父皇喝杯喜酒吧。”
皇帝没有搭理他。
再不满意,毕竟是自己儿子成婚,他怎么可能坐的住不来,既是来了,也断没有中途离开的道理。
沈安安拿团扇挡着脸,却对梧桐苑的位置轻车熟路,不用萧渊提醒就能准确的找到方向。
再次坐在那张大红漆木的床榻上。她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什么滋味。
“别怕。”
萧渊拍拍她的手,又一次说了这两个字,“你当信当下的我,对你情深。”
他将红绸从她手中拿出,继续说,“也会替梦中的我,向你赎罪。”
“错不在你。”她早就想明白了。
感情不可强求。她当年不仅强求,还贪婪,名分可以争夺,心又如何能争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