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回想着昨夜那个支离破碎的梦境,越是回想,脸颊就越是酡红一片。
汹涌热烈的怀抱,灼热刺痛的咬痕,灌满四肢百骸的信息素,潮湿密布的浓郁龙舌兰酒味……
难道,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发生的?
那,那他岂不是已经被面前的alpha给临时标记了?!
一股忽如其来的委屈密密麻麻覆上心头,凌然努力抿着嘴巴,不想这么没出息的哭出声来。
标记对于oga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管是对于腺体的临时标记,还是对于生殖腔的终身标记。
临时标记或许只能在oga体内存在几天的时间,可是却会让oga对alpha产生难以磨灭的依赖。终身标记更是这意味着oga的身体里已经被打下了专属烙印,除非进行风险极大且极为痛苦的标记清除手术,否则将一辈子无法离开标记自己的伴侣。
而对于alpha来说,标记几个oga并不是难事,只要他们想,甚至可以不负责的玩一个扔一个。
在被江盛译咬破了腺体的时候,凌然只有无尽的抵挡和抗拒,以前他有多么渴望江盛译能够给自己一个标记,那个时刻他就有多么厌恶江盛译的标记。
江盛译不过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易感期聊以慰藉的工具而已,从来都对他没有丝毫真情意。
所以那个酒瓶子抡在了江盛译头上,凌然做好了后半生都要一个人依靠着抑制剂度过的打算。
但是谁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没有被未婚夫标记,反而被未婚夫的小叔给标记了。
依据他并不完全的回忆,昨天晚上他不止被咬了一口,他甚至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还搂住alpha的脖子痛哭流涕,把自己的腺体凑过去求着他咬自己……
凌然终于隐忍不住,因为太过慌乱无措和惭愧羞赧,眼泪哗啦一下涌了出来。
他昨天晚上究竟还干了些什么啊,真的没脸见人了,呜……
江之屿见他悄无声息的又哭了,一手抬起来白细的下巴,注视着那双潋滟雾蒙的桃花眼。
昨晚已经几乎哭了一夜,现在眼角眉梢还泛着红,这会儿又被洇了个透,湿漉漉,红艳艳,一股瑰丽色泽。
他伸手在凌然眼尾抚了把,沾了满手的湿意,指尖绕到他后颈,猝不及防地在阻隔贴上按压下去。
“呜……”
凌然双眼瞬间瞪大,身子痉挛似的扑簌簌抖落两下,要不是被捏着下巴,早已经重新栽倒回床上。
后颈处酸胀疼痛,说不出的一股滋味,在难以隐忍的痛感之间,又在阴暗地生出种不可言说地刺激。
肿胀到近乎糜烂的腺体敏感地像是生出了千百条触角,每个触角上都有一张猩红翕动的小嘴,昨夜已经和咬上来的人接了无数个吻,现在被碰一下,便又叫嚣着继续索求。
凌然受不住的两手拉住了捏在下巴上的那只手,口中含混不清地喊了句:“痛……”
江之屿松开指尖,确认阻隔贴下的腺体虽然肿得厉害,但是并不发烫,没有发情的征兆。
想来eniga的临时标记也不会这么快就失去作用。
下巴上的手终于收回,凌然伏在床畔,长大嘴巴竭力喘息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