偲偲从前跟姜琳最是亲密无间,但现如今,周偲偲连家都不愿意回,家里的情形,不用多问他大抵也能猜到。
姜琳的生活也许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也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是周羡青。”
电话那头的呼吸停滞。
“我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一声,偲偲在我这里,她以后就跟我过了,你们随意。”
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吸了一下鼻子。
许久她道:“好,青仔你保”
周羡青将电话挂断了。
他转头给疗城的酒吧老板打了个电话过去。
“提前把我的工资结一下吧李哥,让我好好过个年。”他说:“我家里出了点事,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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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生活变为两个人,周羡青并没有事先做好准备。
但是他的心底却感觉到很开心,很充实。
他带着周偲偲在宁城租了个房子,然后重新找工作。
他本以为周偲偲会问他最近一年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跟以前的朋友联系了,但周偲偲并没有,仿佛是知道问了只会让他窘迫。
有了之前的工作经验,再加上成了年,周羡青很轻松的找到了一个驻唱的工作,早出晚归,同时他又接了一些零散的庆典配乐的活计,勉强支付周偲偲的学费还有生活费用,周偲偲也变了不少,她每天早上会早起给周羡青做早餐,然后跟周羡青抱抱再自己出门上学。
她上的是就近的一所普通的公立小学,姜琳没有来看过他们,周怀森也没有来打扰过他们,生活仿佛从颠簸的浪涛中回归平底,虽然硌脚,却踏实。
很偶然的一次,周偲偲在吃饭的时候问。
哥哥,你还跟贺白哥哥联系过吗?
这句话让周羡青懵了很久。
是了,沈贺白。
他发现自己近些年有回忆过王伟哲,有回忆过崔星孙志成,他甚至回忆过董海那王八蛋,但却很少有触及过这个名字。
在最初去往辽城的时候,他几乎每天晚上都梦见这个名字,这个人。
那是他的至暗时刻,渴求精神上的庇护,但越是想到,就越是意识到无法触及,就会越是难过和绝望。
所以他后来就竭力避免自己不去想。
很久没想过了。
“没有。”周羡青咬了一大口白饭,平静的说:“他可能现在已经是人上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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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过去了两年有余。
在这个偏僻的酒吧驻唱的时间久了,周羡青变得游刃有余,也认识了不少人。
似乎有许多音乐人都喜欢深夜来酒吧里接受一些隐约灵感的熏陶,周羡青跟他们聊了聊,意外的收到了一些音乐工作室招聘的信息,他的天赋和容貌颇受关注,其遭遇和家世情况也复杂的让人咋舌,对方显然对他很感兴趣,约他在晚上开工前细聊,周羡青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去酒吧,冬天的天黑的特别早,他路过街边,看见一辆面包车。
这条街不算繁华,面包车里坐着影影绰绰几个人,随后,一个女生由远及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