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江澈的公务没处理多久,墨江清回来了。
“哥。”墨江澈抬头看着踏步进来的墨江清,轻声提醒,“母亲方才应是梦见外祖父了,现下心情不好,自己在屋里呢,你听着些屋里的动静。”
“嗯。”墨江清点了点头,走到内室门前敲了敲门,“母亲,儿子回来了。”
“嗯。”楚清蒙淡淡应了一声,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母亲,我哥就在外厅,您有事儿叫一声便好,儿子得去一趟了。”墨江澈同样敲了敲门告诉了楚清蒙一声。
“好,记得穿蓑衣。莫淋了雨。”楚清蒙被墨江清打断思绪,回了神,又听见墨江澈的话,嘱咐了一声。
见江澈离开,墨江清故意出声打岔想转移楚清蒙的注意力,“母亲好生偏心,儿子同您说话,您就回个‘嗯’,江澈同您说话,您就得嘱咐他几句,儿子可只比江澈大那么两盏茶的功夫。您不能这样吧?”
??楚清蒙果然被他的话转移了注意力,一脸的疑问,不是,他走的时候没下雨啊?!难道她还得嘱咐一句,‘路上小心,骑马慢点’?摸索着起身,走了几步,顺利摸到门打开,“混小子,我方才在走思,只是被你打断了思绪,江澈走时我才反应过来嘱咐了两句,这你也要嫌我偏心么?”
墨江清上前扶过她坐到外厅,“母亲心情不好,逗母亲罢了。母亲,莫要多思了。”而后想了想又道,“儿子去千机阁时,母亲在弹您手里的琴,这么久,儿子从未听过母亲弹过整曲,不知今日可否能有幸听听?”
楚清蒙想了想,他俩好像是没听过。但,她只是翻来覆去的会那几罢了,能有啥好听的。可最后还是让春和拿了琵琶来,一曲《琵琶行》,唱腔与曲子同行。
墨江清原是想提笔审卷宗的,但被她的唱腔打断,便停了笔细细听着。不知为何,许是楚清蒙缓和了心情,屋外的雨渐渐小了,一曲终了,雨彻底停了,太阳重新出来。
“从不知母亲的琴技与嗓音都是这般好。”墨江清此刻脸上笑意满满,他还真从没见过楚清蒙安安静静的样子,“母亲弹琴时,颇有一种静若处子的感觉。与日常的母亲判若两人。”
“……”
好儿子,你直接骂我平时太疯了就得了。刻意避开重点纠正了他一句,“这叫琵琶,不是琴。方才那曲叫《琵琶行》。”
“母亲,可否还能再弹一曲?”墨江清提笔改起了卷宗,想着她弹着琵琶许是能转移些注意力,不再多思了,“儿子还没听够。”
“……”楚清蒙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怕自己总是想方才的梦啊?无奈一笑,“不弹了,我学琵琶时常被老师嫌弃愚笨,所会的也不过来来去去的那几曲子,若非眼睛看不见,我是不爱摆弄这些东西的。你处理你的公务,不必管我,我还不至于为了一个梦而钻牛角尖。”
见楚清蒙会意了他的意思,便只是笑了笑没再出声,继续低头批改卷宗。
次日,楚清蒙没让兄弟俩来她这,让他们把卷宗拿回了自己院子,到底让他们守着自己的妻儿她也能安心些。自己院中保护的人手够多了,一般刺客进不来。
于是她又开始了昨天的那副诡异场景,她抱着琵琶坐在凉亭下,双程与飞影对弈,武清百无聊赖的倚在她身旁的柱子上闭目养神,全四拿着一杯茶观看他们的对弈,文忠拿着书靠在凉亭的长椅上一副放松的神态,春和拿着扇子坐在楚清蒙身后轻轻的扇风。
这让潜进府里的三波刺客都呆住了,这……哪个是主子啊?!接到的指令是说那个白女子是这次刺杀的目标,但……这个场景下,她分明只是个卖唱的婢子啊。
“爷。老鼠来了。”武清闭着眼睛轻声说了一句。
“嗯。不急。”楚清蒙继续弹着琵琶和双程下棋,“十六之七。”
飞影不急不缓的落子,他不急,反正有这四个人在轮不上他出手,他现在负责帮主子下棋就好。其他三人也不急,武清不是站着呢吗?让他来就好了。
三波刺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很确定自己主子下的令是那个白头的女子。虽然说不知为何要杀一个婢子,但还是照令出手了。
但……
几人刚落地,曲子突然变成了十面埋伏,武清连动也没动,府里的暗卫已经冲了上来,不出半盏茶的功夫,连地下的血都清理干净了。
啧啧啧……
这装b的感觉真好!楚清蒙这么想着,她好有一种在演大片的既视感啊。
“爷,三三位。您输了。”双程落定一子,玩笑了一声,“一心两用您可以,一心三用,您也太瞧不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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