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戮本是独自开着一辆捷豹跑车上山,却在半山腰碰到了萃芳。
他知道这女人车技好,是出了名的,于是远远瞧见了萃芳的甲壳虫,在前头磨磨蹭蹭,自己就被堵的一肚子火。
他以为她是故意开的这么慢,阻他的路,给他添堵,于是一踩油门,在过弯的时候猛然超过了她,并在萃芳被这突如其来超车的当口,狠狠踩了一脚刹车,吓得萃芳避闪不及,车子横着甩过了弯,发出一阵尖锐的刹车声,直接翻到路边去了。
肖戮也傻了。
大白天的翻了车,王彦辰听说萃芳出了事,连班也不上了,直接开车就奔回了家。
好在伤到的只是车,人并无大碍,估计是被吓着了,萃芳一张小脸到现在还惨白着,窝在毛毯里瑟瑟发抖,模样我见犹怜,让人心疼得紧。
王彦辰几乎是立刻上了火,大喝一声:“肖戮!你胆子倒是不小!”
肖戮跟了王彦辰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对自己发火,居然是为了这狐狸精一样的女人。
他在心里愤愤的想,这女人的心机还真不是一般的重,赛车场上什么险况她没见过,只是一个小小刹车就能把她吓得翻了车?
这摆明了是故意的,她想挑拨离间!
于是嘴上也不似平常那般顺从:“我只是没想到她连转弯减速,这种常识也没有。”
“真是反了你了!”王彦辰沉着脸,“你给我过来。”
肖戮依言,立在王彦辰面前。
“向她道歉。”
肖戮气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要他向这种狐狸精道歉,那他宁可死!
所以,肖戮一直犟着脖子不说话。
“算了……”萃芳在毛毯里探出脑袋,澳洲羊毛的雪白绒毯,倒衬得她真像是一只白狐,萃芳软声软气地说:“是我不小心,你不要怪他。”
肖戮白眼一翻:听听这狐狸精一样的口气,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果然王彦辰越发的色令智昏,“肖戮,你先放几天假,等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回来上班。”
“常爷!”肖戮简直难以置信。
“出去吧。”王彦辰再无好脸色。
肖戮不愿意道歉。失了魂一样的离开了半山,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放大假。
肖戮走了之后,王彦辰关上门躺到萃芳身边,仔仔细细把她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视线心疼地落在她磕青的额头上,亲吻:“吓坏了吧?”
萃芳还在为得罪肖戮的事忐忑不安,“肖戮他……”
“他既然不懂规矩,那就给他时间,好好想明白。”
王彦辰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只雪茄盒,挑了一只浅色雪茄出来。萃芳第一次看他抽雪茄,瞧着那手指一般粗细的烟草在淡蓝的火焰下优雅地被点燃,而后,由他亲手送到她的嘴边。
“rafaelgonzalez,它的口味很温和。初学的人,第一次的经验,一定要愉快美好。如果被呛到,你给它的情缘也许就此终结了。”
萃芳像是受了蛊惑一般凑过去轻轻吸了一口,烟草里竟有很多重的复杂香气。有花香,也有蜂香甜味,变化多端的浓郁香气中,还有些许木料参杂着巧克力的精致草味。
意外的,在王彦辰的指导下,她第一次吸烟居然没有被呛得头晕脑胀,正当自己沉浸在浓郁香气中逐渐放松的时候,王彦辰移开了她嘴边的雪茄,架在了烟灰缸上,让它静静燃着。
“只是让你放松一下。再说,你可不能抽烟,”他吻了吻她带着雪茄气息的唇畔,“样子太妩媚。”
接下来,王彦辰又替她彻底“放松”了一次。
两人折腾到大半夜,萃芳“放松”到连自己是谁都快忘掉了,被他甜言蜜语的哄着,做了一次又一次还嫌不够似的,腰都快被弄断了。
第二天她只得请假。
王彦辰连公司也不去了,破天荒陪她出去逛街散心。
王彦辰说,买钻石可以压惊。萃芳听了觉得好笑,但他反倒更认真起来,直接让人把车开去了精品店。
王彦辰嫌cartier太暴发户,于是决定带萃芳去了小清新的tiffany。
萃芳觉得这些漂亮的小石头在熠熠灯光的照耀下,每一颗都美不胜收。年轻漂亮的顾问向他们推荐了一对情侣戒指,以为他们是来挑选订婚戒指的,于是选了一枚一克拉的经典爪镶型钻戒给萃芳。
王彦辰居然看得十分认真,萃芳吓得小声说:“你不会真的要买吧,又不是要订婚。”
“是不订婚。”王彦辰指了指一枚男款钻戒,让顾问给他取出来试戴,“咱们结婚吧,苏芩。”
顾问脸一红,捂着嘴轻笑。
萃芳一时有些发懵:“你、你说什么?”
王彦辰从黑丝绒的托盘上摘下克拉钻戒,迅速替她戴上,笑着挑眉:“哦?你同意啦。”
当地的婚嫁旧俗,男方如果为女方戴上戒指,女方弯起指节,令男方没办法戴上,即是拒绝对方;反之,就是欣然同意。
所以,顾问笑眯眯的祝福这男俊女俏的一对貌美璧人:“恭喜两位。”
萃芳还在晕晕乎乎。
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璀璨夺目,时尚的锥体明暗辉映,珠光宝气流转。
王彦辰的眼里满是浓烈的爱意,店里驻足的每一个人似乎都被这幸福的氛围感染着,幸福万状。
目光落在这光线犀利的钻石上,萃芳却在脑海里,不合时宜的浮现出那颗土气廉价的黄金转运珠来。
那时候,收到戒指的她有多激动,那份心情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余毅给她的,是虚情假意;那么王彦辰给她的,会是至爱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