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燃来到床边,手不受控制般,伸向熟睡中的温致,从眼角到眉梢,到红润的唇瓣再到微微凸起的喉结,再是睡衣的第一颗扣子,微露的锁骨,白皙平坦的胸膛……
一路向下。
再往下,便是深渊了。
……
温致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雷打不动。
他睡醒时,付燃已经去上课了。今天早上,付燃有节必修课,而他上午没课。
付燃在温致床头留了便签:早餐在餐桌上,学长一定要好好吃早饭。
真是个老妈子。
温致笑着把便签折好保存起来,洗漱完就要换衣服,衣服刚撩起来,温致就眼尖地现自己的腰窝上红了一块。
看着有点像……吻痕?
恰在此时,耳边忽然传来蚊子嗡嗡声。
“你小子,原来就是你叮咬的我!”
温致松了一口气,一巴掌拍死蚊子,洗手后继续换衣服。
在他转身之际,厕所的镜子上映射的他的后背上,挂着密密麻麻的红痕。
可惜,他身后没眼睛,只能让这无辜小蚊背锅惨死了。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温致一个人,温致吃完饭闲得慌,距离付燃回来还有好一会儿。他百无聊赖地在屋子里打转,忽然想起付燃之前说主卧的灯坏了。
温致以前在家也修过灯,说不定可以修好。
付燃对他那么好,他也要为付燃做点什么,就先从修灯做起吧。
付燃家是个小跃层,主卧在二楼。
楼梯的灯带在温致踏足之时逐级亮起,照亮了上行的路。
此时正值白天,楼上却暗得不见五指。
按照付燃家的装修,这个房子的格局不会差,那就只能是付燃把所有窗户都遮上了厚厚的帘子。
联想到付燃那一身黑的穿衣风格,温致不禁皱眉,这小孩怎么这么奇怪,好似天生生活在黑暗里一般。
他打开手电筒来到二楼,打开紧闭的卧室门,进入主卧,入目的却是一张不同于整个屋子黑漆漆装饰风格的浅色系欧式风格大床。
这床也够奇怪的,四角还各挂着一根细长的铁链。
这是什么最新设计吗?
床边还放着一堆东西。
温致定睛一看,吓了一跳,不自觉后退了几步,后背好巧不巧撞上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眼前骤然一亮。
温致不适地闭上眼睛,待适应了眼前的强光,才慢慢睁开眼。
眼前一幕,却让温致瞪大了眼睛。那些小玩具被凌乱地摆在床头柜上,而床边还放着两件眼熟的苦茶子。
其中一件皱巴巴的,上面还带着陌生的水渍。
卧室唯一的书桌上,放着无数封让他永世难忘的红色卡片,还凌乱地摆着无数本杂志,每一本都有被翻阅裁剪的痕迹。
那些被剪下来的字,将被拼凑成一句恶心人的话。
原来塞卡片的人是赵引英,付燃却是那个一直写匿名卡片的人。
卧室的灯根本没有坏,坏的分明是这个卧室的主人。
温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痴,看着那一片狼藉的苦茶子,自然能猜到付燃拿着它干了什么,顿时觉得又羞又愤。
为什么他身边的人一个个脑子都不正常?!
现在他还在付燃家,付燃那个变态随时可能会回来,当务之急不是生气,而是赶紧离开。
温致慌忙地关灯走人,下楼前又想到了什么,折返回来,拿走了另外那条干净的苦茶子。
回到自己暂住的房间,温致麻利地将身上付燃的苦茶子换下来,换成自己的,将付燃的苦茶子扔进了垃圾桶。
还好带来的行李不多,他很快就收拾完了,走之前,他还特地提掉了装着苦茶子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