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则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音,身体也因恐惧而蜷缩起来。
秦妙仪的心猛地一沉,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双眼圆睁,满是震惊与惶恐,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向后缩去。前世的记忆里,回府之路虽也波折,但绝无这般遭遇流匪的惊险。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身边的坐垫,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是自己的重生改变了命运的轨迹,才致使这未知的危险降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顷刻,她镇静下来,这些人绝非流匪,而是李秋月派来的,重来一世这嫡母心思倒是更狠辣了。
她现在必须拖延时间,很快,世子就会打马从这条路上经过,这也是她和世子的初遇。
马车里传出秦妙仪温婉镇定的声音:“我知道你主子是谁,她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如何?”
流匪对视一眼,猖狂发笑:“你这小娘子倒是会使诈,只可惜,我们哪里来的主子呀,今日撞到我们手里,算你倒霉,安心去吧。”
秦妙仪轻笑:“你们对李松月倒是忠心,不过我已经给父亲传信,他片刻将至,你们现在跑还来得及。”
流匪不屑,正对着马车中的秦妙仪口出秽言,言语间满是轻佻与不敬,脸上还挂着猥琐的笑意。
“小娘子,你这小嘴能说会道,不若给我舔舔。”
突然,一道寒光如闪电般自他身后疾射而来,紧接着,一把长枪如蛟龙出海,精准无误地刺穿了他的心脏。流匪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双眼圆睁,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的声响,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温热的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染红了他身前的一片土地,他的身体也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直直倒下,溅起一片泥水。其余流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立当场,一时间竟不知所措,手中的长刀也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威慑力,在雨中微微颤抖。
只见雨幕之中,一位身姿挺拔、英气逼人的男子正纵马疾驰而来。他便是镇国公府世子谢嘉礼。
谢嘉礼一袭玄色劲装,身姿矫健地骑于高头大马上,雨水顺着他那轮廓分明的脸庞滑落,却丝毫不减他那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威严。
墨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贴在脸颊,更添几分不羁。他手持银色长枪,枪尖上还滴着刚刚那流匪的鲜血,在黯淡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刺目。其双眸深邃有神,犹如寒星,此刻正透着冷峻的杀意,扫视着周围的流匪,仿若在宣告着他的绝对掌控。
流匪们眼见谢嘉礼如战神降临,气势汹汹且来者不善,瞬间胆寒。
流匪头目脸色煞白,哪里还有方才的嚣张气焰,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声呼喊:“撤!”
语毕,率先调转马头,狠命抽打着马臀,落荒而逃。其余喽啰们也如惊弓之鸟,纷纷效仿,一时间,马蹄声乱作一团,他们在雨幕中夺命狂奔,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片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路的慌乱与狼狈。
马车外安静下来,秦妙仪掀开帘子,隔着雨幕,望着谢嘉礼的身影,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险些就要夺眶而出。前世里,她听闻谢嘉礼战死沙场的噩耗,那时心中便满是绝望与难过,未曾想如今重生归来,竟能在此处见他这般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恰好救下自己,种种情绪交织,让她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
她咬了咬下唇,拼命忍住那几乎要决堤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随后,她微微欠身,朝着谢嘉礼福了一福,轻声说道:“多谢世子出手相救,今日之恩,妙仪铭记于心,定不敢忘。”说罢,抬眸望向谢嘉礼,眼神中满是诚挚的感激与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愫。
谢嘉礼听闻秦妙仪的道谢,只是微微颔首,神色依旧冷峻,那深邃的眼眸中波澜不惊,仿佛方才击退流匪之举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他并未多言,只是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贴身侍卫南风,眼神交汇间,已将意思传递分明。
南风心领神会,当即驱马向前,来到秦妙仪的马车旁,利落地抱拳行礼,朗声道:“秦小姐,世子吩咐属下来护送您,定保您一路周全,平安回府。”
南风身姿挺拔,面容清俊,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干练劲儿,话语间满是郑重,让人不由心生信赖之感。
秦妙仪微微欠身,朝着谢嘉礼的方向再次福了一福,语气更加诚恳:“妙仪此前历经诸多波折,心内惶恐不安,世子此番仗义相救,又遣侍卫护送,真乃雪中送炭。妙仪不知何以为报,唯有铭记于心,愿世子日后平安顺遂,诸事皆如意。”
言罢,她抬起头,目光诚挚地望向谢嘉礼,眼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她心中欢喜,他还是那样好,那样善良。
小说《宅斗文丫鬟,嫁给权贵子弟》第2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