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女子的声音有些粗鲁,隐隐可觉心焦。
“花七,花七,开门啊,我娘病倒了!”
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声音更像是被火燎了般的沙哑低沉。
敲门声还在继续,像是催命的幽灵般不断地响起。
女子紧缩愁眉,眨了眨眼,望着外面瓦蓝蓝的天空,心道:“欸,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还是做好眼前的事吧!”
她迅地从桌子上跳下,本就破败的桌子被她这么一折腾,瞬间瘫痪在了原地,噼里啪啦交叠成了一堆乱木头。
女子震惊了。
她道:“这么脆弱?真是不禁折腾!”
门外的人听了,似是怒气横生,骂道:“花七,泥塔玛嘀咕什么呢!”
对于这样骂骂咧咧的声音,女子已经不在乎了。她神色如常地打开勉强站立的木门。透过门缝看去,小麦肤色的青壮年身上背了个七旬老妪,满头大汗,出气多进气少,双手虚虚地垂下,一副濒死之象。
女子把门拉开,让了条道,说了句:“快进来吧!”
那人听了立马冲了进去,经过女子身旁时,险些将其撞飞,还好女子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门框,这才避免了一场“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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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的狼藉,碎木头的尸体遍地都是。简直无从下脚。青年男子好不容易才将其母亲放在了几把椅子拼好的“长椅”上。回头对女子道:“你昨晚是经历了一场激战?”
女子刚将门关好,一转身,就听到这种虎狼之词,不由地脸色一黑,神情肃然道:“脑子里脏看什么都像是脏的!”
说完,也不理会男子的反应,走到老妪身边仔细地进行了一番检查,随后走到破旧的床榻边,从枕头下取出来一个瓷白的药瓶,倒出几粒药丸喂进老妪的嘴巴里。
老妪不会吞咽,无法进食。
女子一看旁边的男子,道了句:“该你上场了。”
男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孔,惊讶道:“我?”
他又不是医师,看什么惊天大玩笑!
女子深呼吸一口气,挂着假笑道:“人工呼吸。”
男子立刻道:“你让我亲……”
女子抱着双臂,平静地看着道:“快啊,她是你母亲,有什么避讳的?”
男子却道:“你为什么不做?”
女子一脸无语,心道:“可真是个孝子,怕被传染上就直说。”
她弯下腰,将嘴唇覆在老妪干裂的嘴巴上,缓缓吐气,将药丸吹下。
完毕后,女子看着男子道:“只要你平时稍微对她好点,都不至于如此。”
这老妪是被活活虐待成这副样子的。
嘴巴干裂,说明许久没有人喂过她水了。
女子连忙取了茶杯,看着老妪在昏昏沉沉中滚动喉咙,心下松了一截。
被戳穿了心事的男子一副狗急跳墙的模样。他在所有人心里都是一个孝子,都是世上难得的好儿郎!
“你胡说!”
女子微微站起身来,好笑地道:“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
男子却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让你在这里混不下去!”
此时的男子和刚来时的模样判若两人,看着男子冒着绿气的眼睛,女子摇了摇头,道:“你的家务事我管不着。无论你媳妇再怎么跋扈,也希望你能顾及一下你的母亲,毕竟她养育了你。”
说到这里时,女子的身体微微颤抖,手指紧握成拳。
“我知道了。”男子听后,语气稍微和缓了一些,抱起老妪就破门而出。
砰的一声,门板碎裂,女子未曾转身,却已想象出身后的画面。
她喃喃道:“活着为什么这么难?”
随后笑了笑,转身走到门边,拾起满地的碎木头,皱着眉道:“我的门,它惹你了吗?”
夜晚,女子躺在床榻之上,没有了门,寒风飕飕地往屋子里灌,她只能蜷缩在一角,一个人望着天空中那轮圆月呆,皓月的美称托着她此刻的孤独。
“明天天一亮,我又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了吧?”
她唇角微勾,眼神中是无尽的苍凉。
半夜时分,一阵诡异的风吹过,半醉半醒间,女子看到了星星点点的萤火虫绕着她的床边飞来飞去,扇着翅膀,似是在对她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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