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丘睁开了双眼,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狐狸眼盯着沙盘上不断移动的步离人军队,轻轻摇晃着手里的羽扇。
“把曜青仙舟跃迁的目的地改为雅利洛-vi!快!!必须要赶在步离人大军到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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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霄声嘶力竭。
每次遇到这种涉及到丹鹤的事情,这位向来镇定自持的将军就会失态,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虽然那些年丹鹤与飞霄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是直到丹鹤死前告白之前,两个人居然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我喜欢你。
就算天天都和对方讲荤段子、开带颜色的玩笑,就算有的时候那心思都已经完全摆在脸上了,二人也愣是当没看见。
有段时间这对师兄妹之间的气氛都已经暧昧到了椒丘都觉得自己和貊泽就是局外人的程度,当时椒丘还和貊泽私底下打赌什么时候能把压箱底的随礼送出去,结果到头来这俩货又变成所谓纯洁的战友情了。
“都是奇怪的家伙。”椒丘嘟嘟囔囔。
明明都已经这么在意对方了,为什么偏偏不肯说出来,非要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才追悔莫及?
就算是寿命悠久的长生种,生命中又能有几个五十年呢?
更何况他们狐人相比于持明而言本就短寿,有的话若是不及时说出口,难不成等到该去十王司的时候来谈一场人鬼情未了?
那也太荒谬了。
“椒丘,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不用担心,以剑的实力,现在的穆勒克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但是现在他失忆了,之前还被末日兽弄成了重伤……”
“相信他吧,明明对他最有信心的应该是你才对。”
椒丘无奈。
“但是……”
飞霄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啊,明明对师兄最该有信心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啊。
毕竟他可是号称近千年来曜青仙舟唯一能够问鼎仙舟剑魁的剑术天才,多次死里逃生立下大功,自己和他并肩作战了几十年,他是什么样的实力自己应该再清楚不过。
可是……现在的师兄现在已经失忆了啊……
上次甚至还被那个末日兽暗算,流出来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袖和身躯。
这场景在她的记忆中生了不止一次。
有一次甚至都是月狂后的飞霄亲自刺伤他的。
殷红的血唤醒了她的神智。
受了伤的师兄却没有怪罪她,只是抱着她,将她心中那只野兽给完全安抚了下来。
“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我这个当师兄的剑,不应该让你这位将军冲在最前面。”
这不是阴阳怪气,丹鹤是真的在怪他自己无能。
飞霄身负月狂之症,一旦开始战斗,稍有不慎就会愈加疯狂,最终化为野兽,无情地收割面前所有敌人的生命,让所有拦在她面前的敌人听到她的名字就会感到恐惧。
但是这份力量是有代价的——那就是她的生命。
月狂对于步离人是赐福,因为它们有着强悍的恢复能力,就算是变身了也可以迅自我修复伤势。
但是对于飞霄而言,就是鸩毒,撕裂的伤口不停地流着血,每使用一次,就要让她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都下不来。
但是这毒她不得不饮。
为了胜利,为了曜青,也为了她所热爱的每一个人。
她甘愿追随着帝弓司命的箭矢,化为刺向丰饶孽物心脏最锋利的剑,一往无前。
无尾无命九死无生之人,没有选择,只能向前。
向前,是为逃离死地,奔向新生。
向前,只因飞星照路,渴求希望。
双重脉搏纠缠抵牾之人,注定鏖战不休,永不驻足。
一脉赋其灵智,决事如雷。
一脉催其怒火,匹敌万军。
她是帝弓离弦之箭——一箭指向猎物,一箭指向自己。
但是丹鹤不愿意。
他不想失去她。
所以他们不止一次为了要不要使用月狂的事情而争吵,但是向来在其他时候迁就丹鹤的飞霄此时却异常的倔强,无论丹鹤是威胁还是劝诫,她都丝毫不肯让步。
“……我还是太弱了。”
是不是自己这位剑再强一点,曜青仙舟上就不会有更多阴阳两隔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