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遇见谢危,对赵宛舒而言,是一场及时雨,救命的及时雨。
寂静的宫室内,只剩下伤药涂抹的声音。
谢危慵懒地倚靠在柱子上,掀起眼皮,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赵宛舒。
此时,等了半天,也不见谢危回来,刘诚有些不耐烦。
刘诚恨恨道:“这个奸猾小人,肯定又在偷懒。”
旁边的几个人也略有不满,只是没有说什么。
轮到换班休息时,刘诚早就按奈不住地朝着宫室走来,身后还跟着其他换班的侍卫。
他们面面相觑,慢慢吞吞的跟上。
刘城刚打开门,就看到两人慢慢悠悠走出来,目光如尖刀扫视了两人一眼,双手环胸抱刀,抬眼嗤笑。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是上药,说不得是在做什么腌臜事。”
刘诚身后的同伴皱眉,扯了扯他的袖子。
刘诚甩了甩袖子,哼哼了两声,并不领情。
但这番话说的声音不大,在安静的宫殿里却显得极为明晰。
赵宛舒眉头紧蹙。
谢危挑眉:“只有内心腌臜的人,才会看人看事都是腌臜的。”
“你说什么?谢危,你是在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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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危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哦,是又如何?”
“你——”刘诚握紧刀柄,眼眸赤红,刚要往前冲,后头跟着一起来换班休息的侍卫连忙揽住他。
“别冲动,大家都是一起当差的!别闹得太难看了!”
刘诚甩了一下没甩开,他怒目而视:“放开!你们怕他,我可不怕!不过是个纨绔子弟,靠着祖荫扶摇直上。”
“平日里当差,只有在圣上跟前冒头时,他才积极。不然总是到处偷奸耍滑,还不是咱们去替他!”
“结果呢,好差事和奖赏每回都是他的。我呸!我就是不服!”
刘诚心中对其的不满由来已久,如今就像是抓到把柄,一股脑儿倒出来。
谢危挑了挑眉,屈指挠了挠额角,“看不出来啊,原来你对我有这么多怨言啊!”
“不过,”他走到刘诚身前,他比刘诚要高半个头,居高临下时,压迫感十足。
他垂眼打量愤懑的刘诚片刻后,蓦地笑了。
他抬手按住刘诚的肩膀,俯身凑到他耳边,轻轻道,“好可惜呢!我就是会投胎!”
“下辈子,你擦亮眼,投个好胎,我等你哦!”
“好了,今天剩下的差事交给你们了!”
说完,他直起身,嘴角的笑容刺眼至极,抬手冲着另外那位侍卫爽朗地打了声招呼,“辛苦了,下回我请你们吃饭!”
然后,他扭头朝着赵宛舒道,“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回去!”
他双手背在身后,悠悠闲闲地往外走。
赵宛舒应了声,好奇地看了眼头顶都快气冒烟的陆诚,紧随其后。
等到看不到人后,她才低声道:“……你嘴真毒!我第一次见到一个人能气得头都竖起来了!”
谢危斜睨她:“那是他心眼太小,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刘诚看着离去的两个人,眼睛瞪得极大,咬牙切齿,低声道“早晚有一天······”
同伴没听清楚他说什么,随口问了一句,“什么?”
刘诚恨恨道:“没什么!”接着甩开同伴快步走进了偏殿。
在赵宛舒即将进入大殿时,谢危喊住她,“赵姑娘。”
赵宛舒转身,疑惑地看向他。
谢危摸出药瓶,微微一挑眉,嘴角勾起,把药瓶抛给她。
“拿着。”
赵宛舒伸手接住,掂了掂手里的药瓶,眼睛弯得好似弯弯的月亮,“那就多谢了!”
谢危抱着手臂,看着赵宛舒的身影渐渐消失,这才转身回到值守的位置。
许是等待的时间太漫长,残留的血腥味太浓郁,偏殿内虽没什么声音,焦躁不安的气氛却一直蔓延着。
赵宛舒的离去、回来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只有初云略有察觉。
回到原处,初云眉头微蹙,看向赵宛舒,“那些人可有为难你。”
赵宛舒摸摸袖子,垂着眼眸道,“初云姑娘放心,我没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