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也在想这件事,也是聪明。
“嗯,这般也好。你兄长是不是也能识字算账啊?”苏武忽然又问。
“能呢!我家兄长最是老实本分,养着我这个吃肉喝酒的最是不容易,若不是我,吃肉喝酒惹是生非,兄长早也能攒一些本钱,做个真正的买卖了。”
武松心中已明,只看哥哥。
“嗯,让你兄长收了那炊饼挑担,随你去码头上管这事来,这般也算是个有脸面的差事。”苏武想得多,不能真的只有武松有脸面,武大也该有脸面,如此利于许多事的和谐。
武大与武松配合在一起,其实挺好。
苏武的话语还真不一定能让武松不犯人命,因为武松秉性如此,苏武也不可能在当面看着,一旦动怒,真就没个轻重了。
但武大在场,就能让武松有个轻重。公家人就是公家人,不能真的行事如贼寇。
武松已然一脸感动,只管再拜:“拜谢哥哥!”
“诶,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苏武拉起武松,只管往头前走。
杨家大宅。
武松上前敲门,开门一个缝隙,又是那个丫鬟,丫鬟矮小,只看看到武松的肚子,再抬头看,便是胸大肌,再看,才能看到武松的一脸俊朗。
“门开这么点,如何进得去?”武松问着。
丫头有些疑惑,直到武松让出身形,丫头才看到后面的苏武,便又是一脸惊喜,这回有礼有节了:“见过将军,将军快请!”
门也就大开了。
随着苏武往里进,武松还吐槽:“这丫头,忒小气了些,没个眼力见。”
苏武只笑,那丫头自是也低头不好意思,快走几步入厅,又往后院去取茶请人。
来的自不是孟玉楼,而是杨宗铁,笑呵呵大礼在拜。
茶水也来,苏武也吃,还说:“这茶不错,从未喝过,香气扑鼻,沁人心脾。”
“将军不知,这是嫂嫂屋里留存的东京好茶呢,叫做春香膏,可贵重了,就只剩下一点点了,嫂嫂自己都舍不得多吃。”杨宗铁小朋友也会说话。
“春香膏,我记下这个名了。”苏武点着头,再说:“生意来了,你记好着,一会儿莫要遗漏了。”
“哦,我每次都不会忘的,嫂嫂也就在窗外听着。”杨宗铁立正站好。
苏武往窗看去,倒是没有影子映在窗上,只听得窗户那边有一声细弱蚊蝇的叹息,便也浅笑,这小子会来事,定是他自己自作主张把这事戳破的……
忽然苏武又想起什么来……
这一幕……
莫不是程万里那书房窗外也站着个人?
头前还疑惑不解,此时就是恍然大悟,不免更笑。
说起来,还不知那程小姐闺名。
说正事:“我从知府相公那里得了一张正店的公文,正店呢,我想开在东平府城里,酿酒的作坊可以在阳谷,酿酒的粮食也有了来路,就在独龙岗去买,这么几番,掌柜伙计,要许多,乃至还要不少酿酒的好手,这生意得赶快入手了,不得拖沓。”
杨宗铁点着头:“哦,我记下了,嫂嫂也听到了,那我是现在答将军呢,还是转头再去答复?”
苏武抬手:“那就不必麻烦了,你只管往那窗外先去问问就是。”
“哦……”小朋友当真转身准备去问。
却看那大厅后门之处,已然走出了孟玉楼,进来便是一福:“将军见笑了!”
苏武循声看去,只答:“无妨无妨……”
杨宗铁快步走到嫂嫂身旁:“嫂嫂,你自己进来了啊,你来答复将军就是。”
孟玉楼走到一旁落座,倒也并不真看苏武,而是稍稍把头偏到一边,轻声答道:“正店之事,定当为将军办妥。”
苏武摆摆手:“合伙生意,一起财。”
孟玉楼稍稍把头放正,微微低头来说:“自是以将军为主,头前那生药店,本也不该那么来分,当是将军得八成,杨家得两成就是。此番正店,本也是将军得来的门路,也该如此来分。”
便是这话听来,连苏武身后的武松也愣了愣,还有把钱往外推的?
就听苏武说道:“许是刚才没说清楚,这番正店还有作坊,干活的人手,某都是不管的,还都需要你杨家出钱出人来做,某只出一个公文罢了,八二来分,着实有些不妥。”
这是实话,苏武手中没有一分钱是多余的,所以头前那个生药店作为入股,此时也已经是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