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板,恭喜,恭喜!”
“你们家的绣工那是没得说,瞧瞧,我十年前买的衣裳,这彩凤双飞的图,连个线头都没有。”
不消宋锦书奔走相告,她重启宋家金字号的消息,早就人尽皆知了。
客人络绎不绝,宋锦书采取了先下订单,再出版样,最后交付成品的规矩。
如是一来,容错多,周转方面也减轻了压力。
订单不断,宋锦书忙得似陀螺。
如是持续了几日,绣坊来了不速之客,“弟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秦知燕比往日裹得更加严实了,华贵的织锦衣,披着胜雪的狐裘,与绣坊中忙碌的绣娘比起来,格格不入。
宋锦书正在绘绣图,看到闯进来的秦知燕,不悦地拧起眉心,“秦夫人,我已不是侯府的夫人,还称弟妹不合适吧?”
秦知燕热络地坐在一张绣台旁,捏起了针线,“你我同一屋檐下,常伴多日,我还记得,每月的月银,你头一个支到春草堂,还时时补贴,给我买名贵的药材……”
“别说了。”
宋锦书搁下笔,再看秦知燕,澄澈的眸子淬了冰,“得了便宜还卖乖,做白眼狼心安理得,说起来是很光彩的事么?”
两年算什么,半生,她都对秦知燕亲如姊妹!
“弟妹,你就不能同我好生相处么?我是真心想帮你……”
“你想呆着就呆着吧,随你。”宋锦书焦头烂额,懒得废话。
她握起笔,心无旁骛地画成了暗香疏影图,捧起了丝线和绸子。
绣娘绣的是客人所需,而她绣的则是样品,摆在绣坊里,供人挑选。
宋锦书自小就喜欢绣东西,一针一线,错针,平针,丝线交织中,内心就分外平静。
大约是遗传了母亲的巧手,甭管多繁复的花样,她一学就会,信手拈来。
宋锦书极其专注,半个时辰后,绸面是已落成了绣图。
轻纱帐,梅花枝,枝头下人影成双,意境满满,犹如水墨画般。
秦知燕不知何时伫立她身侧,赞叹道,“弟妹绣得真好看。”
说罢,她攥着自己手中的团扇,自行残秽,“我这东西,拿不出手,帮忙有些自不量力了。”
宋锦书缄默不语。
秦知燕又道,“弟妹可否将此绣品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