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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中午，食堂里议论纷纷。晏守诚听了一耳朵，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不用想太多，量力而为。”方玉私下嘱咐道。

晏守诚忍不住问，“上面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方玉沉默片刻，苦笑道，“确实没有。灾民太多了，朝廷没有那么多粮食养活所有人。再说还有北陲，蛮族叩关，也是需要粮饷的。每天朝堂上为这些事争吵不休，财政司就算殚精竭虑，也变不出粮食来。”

“能募捐吗？那些大户人家不是捐粮在城门口施粥吗？”

“这种活，谁愿意挑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大家不愿意施粥了？安全问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力不从心，现在灾民都有好几万了。据说还有源源不断往龙门城来的。这么多灾民，谁救得过来？一点善心谁都愿意发，可要家族伤筋动骨，大家准不愿意的。”

“如果有人带头呢？”

“那或许就会有人愿意跟随了。”

晏守诚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方玉却有些不安，试探着问，“守诚，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晏守诚一脸茫然，“我能有什么想法？我自己都是灾民，来了这边才吃上几顿饱饭，家里粮食勉强够维持一家子温饱，哪来的力气顾别人呢？”

方玉半信半疑，“真的？”

“那肯定是真的啊，顶多帮帮村里人，其他的顾不上。”

晚上在房车里，晏守诚没提加训的事，只和冷欣然仔细琢磨了明天的流程，努力不留任何破绽和漏洞。

第二天，龙门城传出一则消息：慈云寺的智明大师在梦中得佛祖点拨，要为灾民念经祈福祈雨，希望旱灾早点过去。

这消息一出，全城轰动。无数灾民蹒跚着往慈云寺赶去，想看看佛祖，多占点福气。

玄文武学堂里自然也听说了。中午在食堂，不少人围着晏守诚打听。毕竟，智明大师出名，还不是因为给青松村超度，引来佛光普照？

晏守诚信誓旦旦地说，“真的有，我亲眼所见，难道还骗你不成？那会儿好几个村的人都在呢。”

“那后来请智明大师去，怎么就没见过佛光了呢？”

“都叫神迹了，怎么可能那么常见。难道每次祈祷佛祖都要来看看吗，佛祖不忙吗？”

晏守诚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同学们的问题，脑海中却在思索着另一件事，灾民们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粮食。

从学堂回来，晏守诚久久不能平静。他明白，要救助灾民，光靠智明大师的佛事还不够。眼下最要紧的，是敲山震虎，让那些握着粮食不肯施舍的权贵们怎样放出点粮食。他摩挲着怀里新买的小玩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晚，就从永福伯府开始。】夜幕笼罩龙门城，华灯初上。晏守诚换下学院服，悄然离开学舍。他混入熙攘的街道，耳畔充斥着商贩吆喝和行人谈笑。

春江楼灯火通明，歌舞升平。晏守诚瞥了一眼，径直朝东城方向行去。永福伯府坐落于此，曾经显赫的门楣如今略显暗淡。

府中今夜举办家宴，为张夫人庆贺寿辰。世子李基孝心可嘉，请来戏班助兴。院落里笑语盈盈，一派祥和。

晏守诚借着夜色掩护，轻巧翻入府中。他躲在角落，冷眼旁观这场盛会。张远一袭华服，与宾客谈笑风生。晏守诚嘴角微撇，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大皇子妃今晚也来了，还带了小皇孙呢。”

“听说二皇子在春江楼设宴，众皇子都出席了。”

“二皇子背景深厚，朝中呼声最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