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之间,黄昏已至。
夕阳宛如一个迟暮的老人,缓缓地向着西边的山峦沉落下去。天边被染成了一片绚烂多彩的晚霞。
这时,陈老头也从醉酒的状态中渐渐清醒过来,不再胡言乱语,而是静静地坐在少女的轮椅之上,神色凝重。而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的队伍,此刻也因为陈老头的沉默和凝重氛围的笼罩,变得鸦雀无声起来,那欢快愉悦的气氛也渐渐地消散无踪。
萧土抬头望了一眼天边那即将没入山后的太阳,心中暗想:"时候确实不早了啊!再加上现在队伍里的气氛有点压抑,实在不宜久留。"
想到此处,他看向依旧坐在轮椅上一言不的陈老头,开口说道:"糟老头,天色已晚,我就先告辞了!明天再来找你。"
陈老头瞥了萧土一眼,语气冷淡地哦了一声。
萧土微微一笑,身形一闪,瞬间化为了一滩软泥,以肉眼难以察觉的度融入到了脚下广袤无垠的大地之中,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的独孤行微微扭过头去,对着趴在自己背上的少女轻声问道:"咏梅,之前你不是还嚷嚷着让师父帮忙打开那个木盒子么?怎的?改变主意了呢?"
听到独孤行的问话,李咏梅不禁有些犹豫和退缩,她将头轻轻地靠在独孤行宽厚的肩膀上,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在其耳边呢喃道:"嗯……算啦,我想还是先不要打开这个盒子好了……"
独孤行感觉到背后少女的不安,不由得轻轻颠了一下她,同样压低声音反问道:"嗯?怎么突然又不想开了呢?"
李咏梅呢喃道:"你师父现在好严肃,我有点怕"
独孤行看了眼不远处的师父。确实,他早就感觉到陈老头的严肃了,只不过队伍的大家都不敢揭穿而已。若是说,陈老头之前表现得疯疯癫癫、很好说话,那只不过是他喝醉酒了罢了。
独孤行又轻轻颠了一下背上的少女,像哄小孩一样的口吻,说道:"咏梅,乖,和师父去谈谈。"
李咏梅掐了一下独孤行的手臂,小声骂道:"你以为是三岁小孩子啊!"
就在这时,陈老头突然操纵着轮椅来了转身,紧接着,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目光直直地朝着独孤行等人投射过去,同时,他的手指开始有些不耐烦地轻轻敲击起轮椅上那木质扶手来,出一阵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
李咏梅见此情景,娇躯猛地一颤,她下意识地将身子紧紧蜷缩起来,并把自己的头深埋进身旁那位少年宽厚的肩膀之中,甚至连抬头看一眼陈老头都不敢。
看到李咏梅这般惧怕自己的模样,陈老头不禁微微轻叹一声,随后用一种异常平淡的语气开口说道:"臭小子,赶紧把那丫头给我带过来。"
听闻,独孤行丝毫不敢怠慢,脚下步伐急移动,眨眼间便已来到陈老头跟前,似乎生怕稍有迟缓就会引起陈老头的不满与怪罪。
陈老头先是随意扫了一眼仍旧畏缩在少年后背之上的少女,然后不冷不热地道:"臭丫头,躲在后面干啥呢?难不成老夫还能一口把你给吃了?"
听到这话,李咏梅这才极不情愿、慢吞吞地将脑袋探出来。
此时,陈老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咏梅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缓声问道:"知道你这次做出了什么吗?"
李咏梅怯生生地轻声回答道:"我……我不该去干涉孤行的判断,更不该一时心软,对敌人手下留情。"
陈老头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嗯,不错!看来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丫头,不是我想责备你,而是咱们出门在外,做事必须留个心眼,下手必须要狠!宁愿是杀错人后,然后独自默默后悔,也不要因为心慈手软而被人杀。这是闯荡天下的最基本原则。"
陈老头出门在外一直奉承着这个道理,宁愿杀错人,也不要被人杀。所以他在对付妖鼠一家时,立刻就下定了决心,要斩草除根。
李咏梅重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我知道了,我会记住的!"
陈老头听完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微微点了点头。
然而紧接着,他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独孤行,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只见他眉头紧皱,双眼紧紧盯着独孤行,沉声说道:"臭小子,别以为这事跟你没关系,你自己也有错!"
独孤行听到这话,顿时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瞪大了眼睛,满是疑惑地“啊”了一声。
陈老头见状,二话不说便从身上掏出一把长长的戒尺来。这戒尺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依然显得十分坚固。
只见他举起戒尺,毫不留情地朝着独孤行的大腿狠狠敲去,同时厉声喝道:"啊什么啊?你居然能让一个小娘们干扰到你的思考,做起事来拖拖拉拉、犹犹豫豫一点都不果断!你这样怎么做我的徒弟?依我看,你还是赶紧滚回那破破烂烂的泥镇去,继续当你的茶农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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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行被打得生疼,忍不住一边躲闪着陈老头手中的戒尺,一边试图为自己辩解几句。他嘴里嘟囔着:"可是"
然而,他的话才刚开了个头,就被陈老头粗暴地打断了。
"可是你个大头鬼啊!他奶奶的,如果换作是我遇到这种情况,我就直接一个飞身翻滚冲进去,然后手起刀落将里面的那些妖怪统统砍杀干净!亏得你这次运气好没出什么大事,要不然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丫头岂不是也要跟着遭殃啦!"
独孤行听着陈老头的训斥,慢慢地低下头去,活像一个犯了错正在挨批的小孩子一样,不敢再吱声了。
见到独孤行闷不作声,陈老头方才稍稍缓和了语气,重重地叹息一声说道:"你呀,如今尚有为师护着你,但待到咱俩分开之时,又有谁能够庇佑于你呢?再者说,我手中的符箓已然所剩无几啦。故而,接下来这段路途就只能仰仗你们二人来守护我了。正因如此,我决定!在后续的这些时日当中,要对你展开特别训练!"
说到此处,他将目光转向背上的少女,接着道:"至于丫头你嘛,自然也是一样的!"
听到这话,李咏梅不禁伸出食指指向自己,歪着头疑惑地问道:"我也要啊?"
陈老头见状,手持木尺猛地敲在了少女的头上,并厉声呵斥道:"当然!你都不看看你自己那飞针技术!飞针插入太浅,根本未能将穴位彻底封住。依我看呐,那臭小子之所以会遭受到偷袭,全因你这飞针失手所致,致使那妖鼠尚有余力骤然难。"
此时,李咏梅也开始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心中暗自思忖道:"怪不得那妖鼠明明已被我的飞针点住穴位却依旧能动弹,敢情是飞针插得不深呐!"
想到这,李咏梅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慢慢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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