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忠勤伯夫人见惯了各种场面,后宅的勾心斗角见多了。
自然一会就听出阿琅话中的意思了。
阿琅这是嘲讽忠勤伯府卖子求荣,拿着儿子的婚事想要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想反驳,可偏生,这是事实。
若是从前,她不知道忠勤伯为何一定要和明家联姻,经过秦明月那件事情,已经是知道里头的含义。
阿琅点了点桌面,一派悠然,
“想要我在外祖母面前说话,也不是不行,既然你让我说,那我也就说了。”
“三个条件,缺一不可,不容反驳。”
“第一,你带着你女儿去明家道歉,夫人是见惯风浪的,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第二,明家的婚事,就此作罢,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第三,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这辈子,你,你们秦家的人,永远不许污蔑阿鸾的名声。”
“反正现在不好过的不是我们,而是你们忠勤伯府吧。”
“夫人可要想好了,若是想不明白,可以掂量掂量。”
“若是还想结亲,那就掂量掂量。”
忠勤伯夫人眼睛随着阿琅的一二三,慢慢睁大。
这三个条件,可以说在自己丈夫的估摸之下。
她掀了掀眼皮子,一改之前着急的态度,“没想到,郡主一个小姑娘家家,弯弯绕知道的真多。”
“你就不怕隔墙有耳,你今日的这个要挟,明日就被人知道?”
阿琅挑眉,“我这个人啊,最不喜欢别人压上一头,夫人要了这间屋子,我就让我的嬷嬷去把隔壁左右两间都给要了。”
“当然,若是你们家真得一心想要和明家结亲,倒插门的女婿,我们向来是要求不高的。”
“狗子忠心就够了。”
阿琅淡淡的看着忠勤伯夫人,面不改色。
忠勤伯夫人险些气晕过去。
她把谁比成狗?谁要做倒插门女婿了?
“说起来,你们家无论怎么搞,到底还是自家更倒霉。”
“那天设宴,你们府上的姑娘,所作所为,难道不是更让人议论么?”
“毕竟,那块玉佩,可真是满满的米田共香啊。”
“明月姑娘,你还喜欢吗?”
“说起来,我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还愿意为夫人府上殚精竭虑的去想,哎。”
“真是心善被人欺啊。”
忠勤伯夫人简直要被气吐血了。
到底谁被人欺负?谁心善?
从小院出来后,等在外头的胡七,立刻上来和阿琅悄声说道。
“郡主,咱们盯着韩家米仓的人回来报,韩家的管事被抓了。”
”现在那边正是一团乱。“
“听说那个米仓里的米,多的都快装不下了。”
胡七停了停,指着边上一辆马车,小声道,
“清河郡王在那边,等你一同去韩家米仓那边看看。”
阿琅回头看了眼小院,勾唇笑了笑,甩手跟着胡七往边上的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