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朝着他前进方向努努嘴。
小兵回头,发现刚才这个懒汉已经冲到十几米远了。
三年,陆景礼找了三年。
云城那一次展会之后,豆甜就这么消失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可是,陆景礼回去,发现自己的电话是有一则未接来电的,来自豆甜的房间。
没事为什么要打电话?
后来服务生又告诉他,有个女士曾经来到他房间门前,但是他当时不在。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
陆景礼压根没有办法平静。
所有人都告诉他,说不定豆甜那通电话是打算跟他告别。
但是,他跟小孩儿的关系,生气,她压根不会跟她告别。不生气,说一声还是会的。
所以,这件事,处处都透着诡异。
这三年他一直在找她。
云城几乎翻了一个遍,但是人跟凭空消失一样。
回到南市,那边的店里也没人,只剩下肖文在那看店。
也就好在,肖文不是什么黑心的人,这些年,该有的分红都给她留着。
所有人都在等她回来。
还有他。
红色的电话上的蕾丝布掀开,听筒侧放在那边。
近乡情更怯。
他几乎是下意识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猩红的烟火点亮电话室的黑暗,吐了一口眼圈,
陆景礼深呼吸一口气,活动活动手关节,终于是拿起听筒。
“喂?”
“想见豆甜就来京市城东小学门口。”
电话那头是一个变声的女声,压根没听过。只有这句话,之后,直接就挂断了。
那边传来嘟嘟声。
京市城东小学?
陆景礼的眉头狠狠地皱起来。
手里刚点上的烟压根来不及抽,直接掐了。
跑步来的,跑步又飞奔去训练场。
“老郑,我有点事。请假报告来不及打了,你帮我打一下。最少一个月起。走了。”
拎着自己的外套,长腿在训练场奔驰。
正巧有小组赛,于是一群新兵蛋子顿时看到,这个一直在睡觉的副排长,直接从一个比最后一名还要远的位置起步,三下五除二,竟然直接飞奔到了第一个。然后,就那么轻轻松松地超过了面红耳赤的第一名。披上外套,走了!
走了。
了。
……
爹的,又给那小子装到了!
有时候,人的天赋真的让人很嫉妒!
老郑看着那厮离开,嘴里骂骂咧咧的,等目光转向手底下的兵,顿时一顿爆栗。
“看什么看?之前不是不服的么?现在服气了?
你们要是有这个水准,现在就可以跟我打报告,我直接给你免军训!”
南城到京市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要睡一晚上。
这会儿卖票没法买卧铺票,陆景礼是做了一夜硬座,等到了京市的时候,屁股已经没有知觉了。
难为他那大长腿蜷缩在那狭小的空间,跟后座蛇皮袋里露头的一只鹅对视了一晚上。
最终头顶顶着一根鹅毛,捂着屁股下的车。
京市更北边,他来的匆忙,只带了一件长袖,这会儿下车,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几乎是根本没有任何停留,快步出站,随后上了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