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这个噩梦围着他、困着他已经多少年了?为什么他始终摆脱不掉?
殷囬以为这么多年来,对于这个时不时,几乎是每晚都会出现的噩梦,他已然接受和习惯。
可是,今天他突然就好像接受不了了。
他变得十分焦躁,既厌恶起这个始终没办法走出去的自己,也深陷与走不出去的无力和痛苦。
懦弱且没用,无能又失败。
他想起了殷天每每对他说过的话,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殷天对他的评价好像是对的。
殷囬又想起苏素对他的诅咒
是啊,怎么还活着呢?为什么他还活着呢?
为什么要这样活着呢?
殷囬就这样陷入低沉自我厌恶,焦虑焦躁的漩涡之中——
钟表上的指针滴答滴答的走着,时间不不断的流逝。
浴室中响起了玻璃发碎裂的声响,鲜血从殷囬的指骨顺着指尖缓缓流了下来。
疼痛让殷囬的意识稍稍清楚了一些,他拔出了扎在他手上的碎玻璃。
没管不停的往外流出的血渍,他跌撞的跑到床头柜。
打开后,把里面其中一瓶药瓶拿出来,吃了两片。
又拿起另一瓶,同样的吃了两粒。
殷囬一开始以为还没从噩梦中缓过来,结果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情绪还是没完全稳定下来。
并且殷囬开始感到头疼头晕,呼吸又开始变得困难。
他感觉到不对劲,隐隐意识到好像是很久没有复发的焦虑症又一次复发了。
殷囬脱力的坐了下来,头后仰在床上。
他大概知道许久没有出现的症状为什么又开始了,因为他最近太不安焦躁了。
一边想着放手,一边想着抓紧。反反复复,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能熬到现在才复发已经很神奇了。
也许之前是因为有a市的工作顶着,弦紧绷着所以没事。
现在放松下来之后,那根崩久的神经啪的断开了。
殷囬没有尝试再睡觉,他睁眼到天亮,看着窗外从黑夜到白旭降临。
坐着太久,身体有些僵了。
殷囬扶着墙壁,等那阵劲头缓过去以后,缓缓挪到了浴室。
洗过澡,把手上的伤口处理好之后,殷囬出了门。
他打开门之前还把手上的那只手藏进了口袋里,怕出去会遇上泊戚。
但是今天好像没有巧合,直到把车开走,殷囬都没看见泊戚。
殷囬在一个星期之后恍然才明白,原来之前的那么多次的相遇不是巧合也不是缘分。
虽然殷囬也知道这其中有泊戚蓄意的成分在,可是在这一星期里只见过两次泊戚面的殷囬第一次深深的意识到——
他们之间若没有泊戚的蓄意便再无他们的巧合。
两次见面,一次是殷囬回家的时候碰上泊戚出门。
第二次见面,是在电梯里,两个人一起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