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缓的双腿细长白皙,穿着高跟鞋在高地不平的泥土中如履平地,大概是女人独有的能力。
就算是此情此景,她也要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
忽然窜出的两人打扰了两人的好事,祝寅寅躲在霍原后面,扯了扯霍原的衣袖:“……这谁啊?”
霍原仿佛触电般,手忙脚乱地收回自己的衣袖。
祝寅寅愣了一下,尴尬的气息弥漫在四周,轻声说:“她刚才拍了照片霍原,我听见拍照的声音了……”
两人本来就是偷偷的,拍照两个字像一记闷棍重重地敲在她脑袋上。
霍原一张脸红白交错,直勾勾地看着覃缓,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什么话也吐出来。
覃缓离两人一米的距离站定。
如果不是足够了解她的人,根本就不会发现她轻微颤抖的双肩。
祝寅寅终于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劲,这种不对劲伴随着女人的第六感,让她将目光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祝寅寅自诩漂亮,但也仅限于走在路上会被要微信的漂亮。而面前这个女人,是属于走在路上,普通男人根本不敢靠近的漂亮和气场。
她猛地回忆起那一次翻看霍原手机相册,他和他女友拍过的合照,合照上女人虽然容颜绝佳,气质出众,姿态优雅得让人挪不开眼。
这时的覃缓终于开了口:“不介绍一下啊,霍原。”
祝寅寅心脏下坠,惊慌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霍原微微张唇,仿佛被粘住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似乎已经不能用解释来说明情况了。祝寅寅拽着他的衣袖,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明显被吓坏了。
决定和祝寅寅在一起的时候,霍原曾答应过,遇到这件事不能退缩,他演练过无数次被抓住的场景——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来得会来得这么突然。
他轻轻吸了口气,指了指祝寅寅:“这是我们队上的同事,也是我的本科同学……”
“谁让你介绍她的?”覃缓打断他,“你觉得我有兴趣了解她是谁吗?”
一句话,惹得霍原和祝寅寅的脸色微变,却惹得江须昂却饶有兴致地扬起眉骨。
霍原又看着祝寅寅,介绍覃缓:“覃缓。我的……”
他顿了顿:“女朋友。”
“前。”覃缓说。
“……”
“前女友,谢谢。”覃缓冷笑一声,观察了祝寅寅的表情,“看你没有几分惊讶的样子,看来是知三当三了。”
她将目光转向霍原:“‘老刘’喜欢看的电视剧,是她吧?”
霍原艰涩地点头。
“哦,所以这么长时间不能请假,其实不是因为不能请假,其实是因为她?”
霍原痛苦面具不敢回答,江须昂却适时地解答了这个“专业问题”:“工龄一年就有年休假,一年五天,在野外队伍会多三天,再加上探亲假等等,一年会有十五天左右的假期,无紧急情况下,领导都会批复。”
言下之意,就不是没有假期的原因咯。
“但这周确实是!”霍原一张脸涨得通红,“这周确实有检查,我并没有骗你!上级检查我实在没办法立刻……”
“行了。”覃缓轻抬手腕,“看看你平时说的玩意儿,再结合你现在的表现,霍原啊霍原,你现在让我生理上不适。”
“还有这位小姐,”她看向祝寅寅,“不知道你看上这男人哪里,但三人者,人恒三之。他追我的时候恨不得剖心自证,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给你,每天听他叫别人宝宝你不生气吗?”
“他既然敢与你出轨,那你就要做好他再次出轨的准备,”覃缓气极反笑,“你好自为之吧。”
她目光轻蔑,仿佛已将霍原视为毒瘤。
他内心乱成麻团,恐慌绝望愧疚充满胸腔,而她面对这样的变故,冷静而刻薄。
总是这么冷静。
“你好像永远都这么冷静,我追你的时候冷静,说喜欢你的时候冷静,碰见我出轨……还是这么冷静。”霍原看着她说。
“否则我应该像泼妇一样歇斯底里伤心欲绝?”
“你说话一定要这样难听吗?”霍原感觉自己的心脏勒到了脖颈处,不上不下憋着他难受。好啊,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就开诚布公好了!
霍原甩开袖子,将身后的祝寅寅牵出来。后者懵懵的,却无法挣脱。
“一段感情的失败难不成只有我一个人的问题吗?你不想想我为什么会喜欢上别人,为什么会想要出轨。”
覃缓站在一深一浅的坑里,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覃缓!”霍原想到这近两年的时间,情绪骤然大幅度波动,“我对你这么好,恨不得将心脏剖给你看!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给你!但你对我永远对我这样不咸不淡,你以为我很好受啊?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真的喜欢我吗?”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覃缓,”霍原瞪着她,眼眶渐渐红了,“你永远高高在上,你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你从来都看不起我。而我只是你身边的一条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高兴的时候施舍恩宠,不高兴就弃如敝履。”
“你别说你是狗,”覃缓将手背在身后,骨结泛着青白,“我家的狗没你这么烂。”
“你看!你他妈又说这样的话,”霍原气笑了,多种情绪混合在胸腔,急需找一个发泄的出口,“老实说我最开始也并不想出轨,我每天都很痛苦,因为我对你还有感情。但祝寅寅她和你不一样,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工作上进乐于助人,除了出生和模样,你哪点比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