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焱说这话时,冷眸凝视着她受伤的地方。
华清月察觉他的视线,忙拢了拢披风,整个身子也适时往里缩一缩。
他半掀眼皮,抬眸看她,什么话都未说。
桓谦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愈觉得眼前女子的不易。
秦淮站在不远处,注视着气息有些不稳的陆焱,还有他视线所及之处的华清月。
以两人认识了这么多年来看,还是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这种情绪。
脑中顿时浮现出某种可能。
陆焱说话冷峻,声线沉凝冷厉如阎罗,柳婉深呼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说道,“殿帅,是她们先动的手。”
“柳姑娘,你以多欺少,事后还能倒打一耙,柳国公真是教的好女儿啊。”桓谦舟气不过,直接说出口。
陆焱看了眼说话之人,嘴唇紧抿,强忍着怒气,“我再说一遍,是谁动的手?还是都动了?”
柳婉被这冷声的质问吓得不轻,偏头求助似的看向如舒。
如舒缓缓上前,将今日她被陷害的事情说了一遍。
“殿帅,这件事情确实是华姑娘做得不对,我们也只是想让她去认个错,谁知华姑娘拒不从,还撺掇平章郡主动手,我们也是不得已才出手自救,还请殿帅给如舒做主才是。”
她父亲是永王,平章虽是他表妹,可父亲不过是一个被贬斥的岭南王,另一个还是无权无势的商贾后代。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陆焱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果然,很快,陆焱抬脚,几步走在华清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大哥哥,清月说多少遍都还是那句话,我只是经过,并没有看见所谓的财物,也没有陷害如舒郡主,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查。”
话音刚落,陆焱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那你说说刚才去哪里了?又和什么人在一起?”
闻言,华清月瞬间凝滞,披风下的手倏地拽紧,差点没站稳。
“我,我。”
“我能作证,今日与华姑娘在一处,她并没有时间去参与这件事情。”桓谦舟说得正气凛然。
这话一出,数十人聚集的角落里瞬间沉寂下来。
片刻后,才出一声冷嗤。
“是吗?”陆焱偏头,再次看向华清月,神色莫辨,但唇角却噙着一丝戏谑:“你当真,与他在一起?”
华清月被这若有若无的笑意激得浑身凉,一时间搞不懂这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呆愣了半瞬,眸光微闪,避开他略显锋芒地眸子,“之前是与桓公子在一处,只不过是为他指引正厅的路而已,后来不小心在荷花池中沾湿了衣衫,又回了清筑院换了衣服。”
“可有人证。”
被打得七荤八素的桃兮艰难地站起身,“奴婢可以作证。”
如舒嘴角轻勾,轻声道:“殿帅,她们是一伙的,自然做不得数,我记得平章今日也来得晚,也不知道是不是帮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