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音接过来没有立刻看,反而打量着牧仁苍白的脸色,“牧仁叔叔伤的怎么样?”
牧仁笑道:“腿被刀子拉了一下,只是皮肉伤,不快走的话没大事,就是……”
只看牧仁的脸色便知道这一刀并不轻,刚才估计牧仁是怕自己撑不住这才快走过来找自己。
“牧仁叔叔先回去歇着吧,三念的事儿暂时不要管,等把身体养好再说,另外你是什么时候去的渡缘寺?”
“昨天,奴才已经耽误了一个月,怕坏了格格的事儿,这才今天就入了宫。”
莎音点点头:“那你最好最近不要回家住,他们的人失踪了,肯定会想到你,有人记住你的长相,万一被跟踪到家里,你家便不安全了。”
牧仁一怔,猛然间慌乱起来,“多谢格格提醒,奴才把这一点给忘了。”
莎音接着道:“这些人我会处理,你现在先把伤养好就行,这些日子你就去小院里住,若是实在危险时,可以去爵府找我玛法或者大伯帮忙。”
“是,谢格格。”
莎音顿了顿,“伤的果真不重?可需要我找太医给你瞧瞧?”
牧仁连忙摇头,“奴才这点本事还是有的,不然怎么敢替格格办事。”
莎音点点头,牧仁随后告退。
回了慈宁宫,将人都屏退后,莎音这才打开牧仁给的信纸。
渡缘寺所处位置偏僻,便是周围距离
最近的村庄都没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将寺庙盖好的,更不知道里面的和尚都是哪里来的。
但是那个住持三念却经常在京城中露面,他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说话语调也是京城口音,但跟别人说确实从外地来的。
寺庙中除了佛祖之外,还供奉着一件宗祠,里面的排位用红布遮挡住了,所以不知道是什么。
另外京城地痞那儿还说这个三念从前也是个有名字的,据说姓王,旁的没人知道。
而在另一张纸上,则是牧仁随手画下来的三念画像,画的并不是很好,勉强能看出来那人的下巴左侧有一颗痣。
看完以后,莎音将信封收了起来。
这事不好办。
一来莎音这次出去是偷偷出去的,二来就算知道了那群和尚大概率是所谓的朱三太子,但谁会相信莎音?
想来想去,莎音想到了四阿哥。
“进禄,你去趟承乾宫,就是咱们种的牡丹花有些问题,想请教四阿哥。”
进禄颠颠跑了进来,“格格,奴才给您把花房的人喊来吧。”
莎音:……
檀棋也前后脚跟了进来,随后连忙瞪了一眼进禄,“格格让你去你就去,不懂事儿呢怎么?”
“诶诶。”进禄挠挠脑袋便往承乾宫赶去。
檀棋出去瞧着进禄走远的身影,忍不住笑骂道:“真是个呆子,平日格格还说瞧着进禄机灵,这点事儿都不懂。”
翠画凑过来问了问情况,露出一丝笑意来,“其实这些
年,咱们下面人也瞧着,四阿哥对咱们格格是真不错。”
檀棋点头,“我打小就在宫里长大的,还没见那个兄弟姐妹间像四阿哥这般关心妹妹的。”
“可不是,便是二公主跟三阿哥也是整天打打闹闹的。”
两人说着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檀棋:“这种事儿啊,他们那些太监怪不得不懂,诶你说,咱们格格是怎么想的?”
翠画:“这我也说不好,我就觉得四阿哥肯定是对咱们格格好的,格格虽说对大家都差不多,但有事情时还是想起四阿哥多一些。”
“两个丫头议论什么呢?”宋嬷嬷走过来,“主子的事儿少私下议论。”
檀棋翠画连忙笑笑,只说自己不敢了这才进屋去。
等四阿哥过来时,莎音正擦拭着刚才出去时没有擦拭完的牡丹叶子,牡丹叶子青翠欲滴,与一开始抬进来那股子枯黄的状态完全不同。
四阿哥的目光只在牡丹上停留了一眼,便淡淡开口道:“遇到什么事儿了?”
莎音笑道:“牡丹的事儿啊,进禄没跟你说吗?你快来瞧瞧,这上面的花骨朵长出来了一个。”
四阿哥没有去看,反而自顾自坐下,“我还能不知道你,这花确实养的不错,可见你用了心,难不成你是为了让我夸你这一句才喊我来的?”
莎音嘻嘻笑着走了过去坐下,“四哥果真好眼力,我确实有点事情想麻烦四哥。”
胤禛面色虽不动声色,
目光中的关切却是藏不住的,“说罢,惹祸了?”
“不是祸,或许还可能是功劳,但这功劳得来的方式有些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