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蒹心里还有一丝不解,她所了解的主子戒心很重,怎么会找她要人,难道是在试探她!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一直把耳朵放在门上的萧山向余夏鞠了个躬,自荐说道,“我叫萧山,您看我行不行。”
谈话的氛围被打破,余夏脸上流露出了不悦,刚才还没太在意这个人。她脸上带着嫌弃,内心在想这个憨憨又是谁。
“你给我出去!”萧蒹真的生气了,她对着余夏解释,“他年纪还小,请主子不要怪罪,莫要听他胡言乱语。”以她对主子的了解,余夏不会轻易放过偷听她们说话的人,她想不管怎么样,可不能把弟弟卷入这场漩涡之中。
“我没有胡言乱语,求主子收了我吧。”萧山连忙跪在地上,“我肯为主子赴汤蹈火。”
初生牛犊不怕虎,少年人眼中有光,炽热,带着热情的期盼。
萧蒹血气都要涌到天灵盖了,她肯为余夏卖命就是为了保护家人,若是唯一的弟弟在余夏身边,她不敢想象阴冷的余夏会又会对她、对她弟弟有什么样的算计。
余夏,这个外人眼中的国公府庶子,她的主子,阴冷可怕,萧蒹在她身边知道她有多无情。
“你可会武功?”余夏打量了一下少年。
“会,会!”少年还不懂得遮掩自己的情绪,脸上带着喜悦,“自幼阿姐就教我习武。”说完看了看旁边的萧蒹,他本想让姐姐为他说两句好话,可奈何萧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双眸子像带着冰的钩子,他又把视线移到余夏脸上。
“姐弟?”
萧山点点头。
这人还是个关系户,余夏虽然觉得他不太和心意,但是总得给手下人面子吧,她自我安慰道,反正肯定比把她和猪关一块儿的熊然强。
“就你了。”余夏心想卖萧蒹一个面子吧,殊不知现在萧蒹的心沉入水底,余夏张口对着萧蒹道,“放心,我会好好待你弟弟的。”
萧蒹头皮发麻,呵,要拿她弟弟牵制她了,她为自己悲哀,这么些年还是没有办法保住家人么?
室内的光已经不是那么充足了,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再不走城门都要关上了。尽管余夏还有没弄清楚的事,但她不能再耗在这里了。
“我得回去了。给我弄匹马。”
萧蒹刚想说话,萧山就抢先回答,“主子,后面有马,我去给您牵过来”
有小弟的感觉就是好,都不用自己动手,余夏心想。
“那接下来”
“明日早上,聚仙楼再商议吧,我赶时间。”余夏匆匆走出。
“聚仙楼?”萧蒹惊讶的看着余夏的背影。
并不是萧蒹不知道地点,她自知对主子有一定的了解,主子每次和她见面都异常小心,不去人多吵杂的地方,就连做买卖都不会把茶楼开在闹市。
她心思细腻如丝,她能感觉到余夏与以往不一样了,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但就是不一样了。
余夏可没工夫管别人的心里活动,因为不知道那些暗涌,才无知无畏。
“主…”熊然上前去献殷勤,被余夏一个白眼怼回来。
“喂,你说主子会不会不要我了。”熊然一脸愁容的问高能,为自己的冒失悔恨自责,他本是一个小贩,靠着杀猪贩卖猪肉挣钱,因为得罪了人吃了官司,是被萧蒹所救,萧蒹问他愿不愿跟着她,他当然乐意,好不容易有了个差事儿,但他冒冒失失的性格这就得罪了主子,他有点慌。
“呵,我看你还是回到乡下杀猪去吧。”高能不客气的冷笑,他本就看不上熊然,不过是一个只有蛮力的莽夫,头脑蠢顿如猪,萧蒹怎么会这般看重这样的人。或许他的心里有着不甘,不甘心受一个女人支配,他更想得到主子的重用。
萧山从后面牵出萧蒹的马给余夏,扶余夏上马,他把马鞭递给她,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主子,我”
“驾!”余夏一挥马鞭,那匹快马就冲了出去
“主子,等等我…”萧山瞪着眼睛,萧蒹拉住了他,带着呵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我都这么大了,我要有门差事。姐,难道你就想让我一辈子种地么,那你为什么从小教我武功。”少年还不懂得姐姐为什么这么反对他的决定。
“你不想种地,就读书,不喜读书总能找到喜欢的事情。为何偏偏要去…”当余夏的手下。
“跟着主子不好么?你不是说,在我们家最困难之时,是她给了我们钱,阿爹有了钱治病,阿娘也不至于匆忙葬在山野,我读书不多,但还懂得知恩图报。”
知恩图报?不过是一场交易,余夏给钱,她为余夏办事。萧蒹没想到她为了安抚家人而捏造的体面说辞葬送了自己的亲弟弟。
“萧家有一个人为她卖命就够了。”萧蒹叹着气说,有一个人沉,起码能保全一个,又何必两个人都陷进去。
“那就让我来,姐姐日后肯定是要嫁人的,那我来报恩。”萧山一脸的真诚。
哎,命数吧。
余夏不怎么会骑马,她在马鞍上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被颠下来,风刮在她脸上,她都带着一种恐惧,但是她必须得在城门关上之前回去,她握紧缰绳,再次挥动马鞭。
乘着风,伴着马蹄声,余夏在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