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攥紧了拳头,终究还是听话的关门出去,房门合上的那一瞬,她顺着浴桶边缘无力的滑落,任由水淹没她的头顶。
一炷香后。
谢曦和披着湿漉漉的头走出,院子里已经摆放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沈伯见人出来,连忙招呼着。
“小姐快来,尝尝味道如何?”
“咦,头怎么都没有擦干,大冬天的,着凉了可不好。”
谢曦和摆手,“无碍。”
话落,沙哑沉闷的声音响起。
“沈伯,去拿张毛巾。”
谢曦和一愣,回头就看到男人只穿着里衣便走了出来,脸色惨白,脖颈抱着一圈白色绑带,修长挺拔的身躯,透着一股弱柳扶风的味道。
沈伯担忧的上前搀扶,“大人,你怎么出来了?你失血过多,应该在床上躺着休养啊!”
沈致渊没有回应,只是道:“去拿毛巾。”
沈伯无奈,快去拿了一张毛巾,又取了一件厚厚的披风,絮絮叨叨。
“大人,别折腾自己了,你的身子若垮了,谁来照顾小姐啊?”
沈致渊摆手,“沈伯下去休息吧。”
沈伯叹了一口气,退下了。
他披上披风,站在谢曦和身后,细细的给她擦拭头,轻声催促道:“快吃吧,饭菜凉了,容易伤身。”
谢曦和捏紧了筷子,淡淡道:“苦肉计对我没用。”
沈致渊动作一僵,抿唇道:“既然无用,那曦和不用管我,安心吃菜。”
谢曦和默不作声的吃菜,许是饿了,又合了胃口,倒是比平时多吃了不少。
只是落在沈致渊眼底,又皱紧了剑眉。
“不到一碗就饱了?”
谢曦和擦了擦嘴角,“嗯。”
沈致渊看着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心底的不安快放大,沉声道:“待会儿让太医给你把脉看看。”
谢曦和缓缓起身,声音疏离淡漠。
“我有自己的太医,就不劳烦沈太傅了,饭已经吃完了,劳烦沈太傅说话算话,不要再来烦我。”
沈致渊抓住她的手,力道不大,却不容挣脱。
“你看了太医,我就放你走。”
谢曦和眼底闪烁怒火,瞪着他,“你三番五次的违背诺言,可有半分太傅气度!”
沈致渊嘴角勾起,“我说过,我从来不是君子,更不是圣人。”
谢曦和恨得牙痒痒的,这男人一如既往的狗!
“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致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想知道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谢曦和震惊他的敏锐,面上冷笑连连,“这话要先问你自己,你又瞒了我什么?”
沈致渊再次沉默了。
谢曦和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的扳开他的手,嘴角的笑容毫不掩饰的讽刺。
“滚开!”
沈致渊白着脸挡在前面,就是不肯挪开,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泛着莹润水光,可怜巴巴的瞅着他,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谢曦和要疯了。
“硬的不行,来软的是吧?”
“可惜这招对我没用,明月楼的小倌比你知情识趣多了,你这般高高在上的太傅大人,可没他们会伺候人。”
“滚一边去!”
沈致渊脸色一白,默不作声的解开了披风的系带,露出白色的里衣,然后手指还不停下,伸向腰侧的系带,指尖翻转。
里衣从身上滑落。
绸缎般的墨披散在肩头,殷红点点,似是寒梅绽放,肌肤细致白皙如美瓷,相比之前的蓬勃旺盛的性张力,如今因削瘦而显得孱弱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