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愤怒和凶狠,叶兰泽丢给他一个轻蔑的眼神。“就算故意骗了你又能如何?你三番两次趁着我哥他们上工溜到我家,不就是想打我娘的主意?我要是不装傻,你能上钩。别以为个个都像你似的,被人三言两语就哄了过去。天上哪能掉无缘无故掉银子?”
“听到了没有,你还不如一个孩子。”陈氏指着岳氏教训,“当闺女的都知道孰是孰非,你这个当娘的,却一直糊里糊涂,差点儿酿成了大错。”
岳氏继续发懵中,她还没有从巨大的惊喜之中回味过来。
叶苏心兄弟三个差点儿喜极而泣,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叶兰泽居然是在和叶子衿联手演戏,刚刚他们恨不得去死。
“好闺女,好闺女。”叶良福惊喜得只会说这几个字,就连老爷子等人也彻底松了一口气。
叶禾衣心里有些难过,如果叶冰清有叶兰泽一半的单纯,叶冰清也不会。
村里人也高兴,在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过后,大家又纷纷过去夸赞起叶兰泽聪慧。
岳冒面如土色,瘫坐在地上根本不敢再说什么。
他很清楚,他是真的完了。
这一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但结果无疑很不错。三天后,岳冒和黑虎在平安镇被处以腰斩,跟着一起受罚的还有住在村子北面打工的人。原来这几人却是别处的奸细,随着这几个人被腰斩。
岳家被牵累,岳氏的娘家人全都被押送去了边境充当军奴,其中岳蓉和她的儿子,也在其中。
叶子衿和容峘说过的话,也给众人敲响了警钟。
于是,短短时间后,定州一带所有的书院都开始重视文武并行。因为书院很多都是容峘和叶子衿资助,这一项活动开展的十分顺利。
叶兰泽在一场斗智斗勇的事件中,获利最深。
“你和娘说说,是真的想通呢?”岳氏担忧地看着叶兰泽问。按理说,岳家犯的事情太大,她作为外嫁女,多少是要受到一些影响才对。但叶兰泽偏偏是她的闺女,而且叶子衿和越清王没有对岳氏深究责任,岳氏的责罚也就不了了之了。
有些富贵人家从中嗅到了风声,立刻开始让媒人上门来提亲。
上门提亲的人家都很不错,虽然比不上钱家,但各家的底蕴都不差,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家是娶妻,并不是纳妾。
岳氏在巨大的惊喜面前,也就将娘家的事情给抛之脑后了。
“想通了。娘,我才不会在一棵树吊死了。死胖子不喜欢我,我偏要活的好好的,以后让他看着后悔去。”叶兰泽气呼呼地说。
叶苏心听了挑挑眉,冷声说,“我怎么听着,你的意思还是有些不死心呢?成亲后过得是自己的日子,你惦记着别人干什么?如果让你的夫家知道了,别人会怎么想?”
叶兰泽挨训,也不生气。她笑嘻嘻地说,“我就是说说罢了。我想好了,定亲也可以,但我的要求就是和二房姐妹一样,要是订了亲,男人以后就不许纳妾,或者有其他的女人。”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岳氏一拍大腿,“你和她们比什么?”
“我偏要比,反正不答应这一条,我宁愿一辈子不嫁。娘,哥哥,你们也甭担心我,我有手艺,在作坊里每个月有工钱,作坊里还给我们存了养老钱,反正,我也不怕。”
她不怕,岳氏怕呀。
好不容易闺女有了好亲事上门,她哪能愿意放过。可是叶兰泽不是她带大的,根本就不听她这个当娘的话。
叶苏心兄弟几个对叶兰泽的要求倒是出奇地举手同意了。
胳膊拗不过大腿,岳氏见状,也只好放弃了。
可是条件好提,事实上真的办起来却很难。过来提亲的人多是多,不过在听到大房提出的条件以后,不少人家就傻眼打了退堂鼓。
岳氏见状,心里更加窝火起来。
“那丫头是跟着你们学了。”马氏听到风声后,叹口气对叶子衿和叶子楣说。
叶子衿和叶子楣只是笑。
“我觉得这样挺好,这个风俗咱们村的姑娘应该都坚持才对。”叶子衿笑呵呵地回答。
“你们呀,心大。你以为全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像王爷和阿串一样实在吗?”马氏又叹了一口气。
“咋没有。”叶子楣不服气,“我爹、大哥、二哥不都是这样的人吗?”
“对,我们家都是好男人。”叶苏凉为自己脸上增光。
陶杏儿也笑着附和,“我娘家也有这样规定。”
“娘,瞧见了没有,以后咱们定州男婚女嫁,就不兴纳妾。”叶子楣大气。
马氏见他们一个个都有主意,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别说,想通过大房去巴结二房的人家大有人在,大房提出条件以后,还剩下三家,叶兰泽很意外地挑选了一家在镇上开南北特产的大户。
这户人家,人口十分简单,独子,上面有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三代商户,家里不能说钱财万贯,但家底颇丰。
小伙子人也精神,做事稳重,规矩中却也不乏精明,叶苏心和对方交谈了一上午以后,就十分支持这门亲事。
几天过后,叶兰泽的亲事也就大张旗鼓的定下来了。
秦氏见状,心里发酸。她很清楚,叶冰清的选择多少已经影响到了叶禾衣的亲事。
叶禾衣时常会发呆,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秦氏每一次看到她,心里的愧疚感就更深,叶良寿为了弥补这份愧疚,对酒楼中的生意也就更加上心了。
夫妻两个都希望能多赚点银子,到时候能多给叶禾衣一些嫁妆,也算是对叶禾衣的一种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