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伯低声说:“他们去喝亲戚的喜酒了。算算时间,差不多该回了吧。客人稍等,我去给你们做饭。”
“叨扰了!”
等老人走到后厨去做饭,张荇之笑着对二人说道:“没想到我们运气不错,遇见个这么善良的老丈人。”
逢雪抱剑,面无表情打量四周。
确实只是个寻常的农家小舍。
她看向叶蓬舟,“你觉得呢?”
叶蓬舟撑着脸,垂着眼帘,眼睫在苍白的肌肤上拓下淡淡阴影。闻言,他抬起眼帘,嘴角勾起抹笑,“我觉得嘛——咦,好香!”
浓郁的肉香味从垂下的蓝布帘飘了过来,勾得几人不由食指大动。
这几日,他们一直啃面饼子,啃得面黄肌瘦,生无可恋。
逢雪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执剑起身,悄悄掀开帘子,走入了后厨。
土灶里火焰深红摇曳,一口大铁锅搁在灶上,醇厚的香气透过木盖,飘香了四方。
老人忽然回头望她,沉声说:“你怎么进来了?”
逢雪笑了笑,“老丈,可有让我搭把手的地方?”
黄伯摇头,“没有,出去吧,你是客人。”
逢雪在门口,犹豫片刻,还是按剑走上前去,边笑着说:“老丈人别小看我,我砍菜的本领也不差,咦,锅里炖的什么汤?好香啊。”
她径直走到了土灶前,在老人浑浊的目光里,一把掀开厚重的木锅盖
大铁锅里熬着锅浓汤。汤煮得发白,上面浮着层淡黄的油脂,带皮的鸡肉块在汤里浮浮沉沉。
居然真是一锅鸡汤。
逢雪盯着汤里的鸡头,沉默了片刻,说道:“看起来真香。”
黄伯默不作声地拿起筷子,往锅里一夹,捞起一块带皮的鸡肉,放在盘子上。
灶台冒出幽幽的火光,将厨房照得一片红亮。
那块鸡肉连着皮,黄色的鸡皮布满了疙瘩,在盘中轻轻颤动。
逢雪皱了下眉。
黄伯面无表情地说:“吃啊。”
鸡只是普通的鸡,有头有爪有屁股,老人似也只是个普通的老者,淳朴好客,煮一锅鸡汤来招待客人。
逢雪看了眼锅里的鸡汤,忽而道:“老丈人,这锅鸡汤,炖了很久吧?”她嘴角衔起抹笑,问:“您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吧?就不怕放坏了?”
黄伯回道:“本是给我那两个侄儿吃的,他们年纪轻,吃得多,第二爱吃的便是鸡了。”
逢雪:“哦?那第一喜欢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