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虫偷偷地说着达伦的坏话。
然后被正主抓了个正着。
达伦两脚把他们从窗户踢飞了出去,随后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坐回温特的身边。他为温特量了量体温,见雄虫没有再发烧,才放下心来。
“达伦。”雄虫恢复了一点活力,不安分地挪动着,直至横躺在床上,枕着雌虫的大腿,“为什么你说‘别喝’?”
不仅仅是让他别喝,雌虫的语气怪异,好像对这一决定,非常难过。
温特不能理解这种难过,“你觉得那药有问题?”
“不。”达伦低下头,眼睛里倒映着温特的模样,雄虫的脸上写满了探究,但不同于先前的警惕,温特似乎不怀疑他了,只是单纯地和他在讨论这件事情,“药我找路然问过了,成分没什么大问题。但我不相信伊万·克莱蒙,更准确来说,我不相信克莱蒙家里的任何一只虫。”
温特困惑道:“你什么时候找路然问的?”
“你在他家飘窗睡得很香的时候。”
“……”
温特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我也没有睡得很香吧。”
雌虫惩罚性地揉乱了他的头发。
但这让温特看起来更可爱了。
“那你呢?为什么把药吐了?”达伦反问道。他的视线紧紧地锁定在温特的身上,试图从雄虫的口中得到某个他既害怕又期待的答案。
温特“唔”了一声,皱着眉思考了许久,然后才说道:“我觉得路然说得挺有道理。凭他的能力,却只能是顾问,而不能参与核心研制,为什么?”
“因为他跟实验室里的虫不是一伙的?因为他是阿兰恩的虫?”
达伦偏过头去,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什么?他是阿兰恩的虫?”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说到这一点,温特神情一亮,“你不知道吧!阿兰恩救过路然的命!所以路然想当我的继父!”
达伦:“?”
这又是什么逻辑。
“对了,我昨天在路然房间里找到了我的一张照片,就夹在他床头的那本书里。”温特不满道,“他是不是把我当成他的小雄子了?好不要脸!”
达伦眸光一沉,“确实不要脸。”
他马上派虫去偷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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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单凭对克莱蒙的不喜欢,就笃定这解药有问题,是不是太片面了?”温特好奇地再问道。
以他对达伦的了解,该雌虫不像是这么以偏概全的虫,之所以觉得解药有问题,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果不其然,达伦又紧跟着说道:“我们是在协助第三军团时遇到的意外。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偏偏是在伯里斯的地盘上出了事。”
“就算那真是个巧合,那么先前你与帕特里克约会,伯里斯派虫来刺杀,就说明这只雄虫生性多疑,眼里容不得一颗沙子。他将萨尔维厄家、将你视为自己的势力范围之下,把你与帕特里克的来往视为一种背叛。这事甚至没过去多久,第一期的解药就送了过来,这药毕竟是用在你身上,哪怕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也不得不多加警惕。”
“你似乎总把伊万和伯里斯联系在一起。”温特若有所思地说道。
第三军团实际是伊万所在的区域,约会时刺杀他的虫是伯里斯派来的没错,但实验室实际上也是由伊万负责的。
但达伦将这一切,全都归咎于伯里斯。
达伦对伊万的恶意,似乎很深。相较而言,双胞胎跟他的关系也很好,达伦对双胞胎的恶意就没有对伊万的大。
——是因为不能打伊万吗?
雄虫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真理。
“在我看来,伊万的行动始终是基于伯里斯的指令。”达伦肯定道,“那么伊万的,就是伯里斯的。”
对于这一番话,温特的脑海里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给伊万判下死刑。他又开口道:“目前为止,那个解药的功效,止疼的效果大于抑制毒性的效果,虽然跟我提过第一期解药是保守治疗,但未免是不是太保守了些?”
“这个解药的成分,在止疼方面用了相当昂贵的药材,在一定程度上能完美地麻痹疼觉神经。”达伦神色一凛,“雄虫的抗疼性差,他们这么用药也挑不出错处。我只是担心你会对第一期的解药产生强依赖性。”
虽然那些昂贵药材他不是供不起。
但是……
达伦欲言又止地看着枕在他腿上的漂亮雄虫,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毕竟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
温特的眼睛微微睁圆了些,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好啊,你骂我是病虫。”
“我没有。”达伦迅速否认。
温特才不听他的解释,摸索着找到达伦的手臂,张嘴就是一口,给达伦的手臂上留下一排牙印,表示惩罚。
达伦目不转睛地看着温特给他留下的“惩罚”,感觉很喜欢。
两虫闹了好一会儿,最后以温特的筋疲力尽作为收尾,他懒洋洋地趴在达伦的怀里,“一般雄虫是抗拒不了止痛药的吸引力的,但我不是一般的雄虫。”
他搂着达伦的腰,脸颊在达伦的胸口上蹭了蹭,对方的好身材让他靠起来很舒服,“我不怕疼。”
雄虫根本不知道他这样的动作会让雌虫心里掀起多大的波澜,更何况是已经有过不少亲密接触的雌虫。
达伦情不自禁地单手捧住温特的脸,低着头准备吻下去的时候,一只手横在了他们的中间。
昨天还接受度超好的雄虫,今天就翻脸不认虫,“你干嘛?不许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