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路然停止了进食的动作,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三只虫。令他意外的是,达伦没有过多的犹豫,就把坐在他腿上的雄虫递了出去。
尽管埃比尔看起来年长温特很多岁,但达伦不应该那么大方才对,要知道很多时候这只年轻雌虫连他们多看温特一眼,都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睛挖下来。
路然不免地有些好奇,在心里思考起温特与埃比尔的关系来。他试图从二虫的身上找出联系,然后惊奇地发现,除了发色一样之外,温特哪哪和埃比尔都不像。
而埃比尔很显然也注意到了路然望着他们的视线,压低声音好奇地问温特:“小家伙,你又捡虫啦?”
“我才没有。”温特懒洋洋地靠在埃比尔的胸口,他已经十八岁了,不是虫崽了,但埃比尔总把他当成虫崽来看。温特伸手揪出埃比尔的胡子,听到雌虫配合地佯装发出痛呼,心里十分满意,“他是我的家庭医生。”
听到医生二字,埃比尔望向路然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敬意。在他看来,路然几乎是温特的救命恩虫了。
达伦趁此机会,端起盘子暴风吸入。
等到两只雌虫都吃得差不多了,埃比尔抱起温特,越过长廊去往他的办公室。
一路上无数军雌对他们行以注目礼,刚才在第三小队前发生的一切早在基地炸开了锅,大家都很好奇,这位温特阁下和小温塞斯究竟有多像。
温特虽然看不到,但凭借空气中的精神波动,也能大概猜测到那些军雌的状态,有几只甚至偷偷摸摸地扒着墙角,他们从前就很喜欢扒墙角,四个月果然改变不了什么。
这些探究的视线,一直到温特被带入埃比尔的办公室才彻底消失。
门一关上,埃比尔就迫不及待地询问温特的近况,尤其是他所中的毒。对于军雌的关心,温特半真半假地回复着。
他们这样待在办公室里聊了近两个小时,埃比尔热情得有些过了头,时不时还显得有点不自然。
温特微微眯起眼睛,假装对埃比尔的话不感兴趣,只是偶尔“嗯”几声表示礼貌。
最后,埃比尔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泄气地埋怨道:“小家伙,你故意的是不是?”
“说吧,你拖时间是为了什么?你受虫所托,要把我遣返首都星?还是说你们布置了什么杀伤性武器,打算把我一炮轰了?”
温特半开玩笑地说出了这句话,并注意到一旁的路然因此变得紧张了起来,倒是埃比尔横眉竖眼地说道:“好啊,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不然呢?”温特伸手又揪了一下埃比尔的胡子,“你凶神恶煞的,一看就是坏家伙。”
埃比尔捏住雄虫脆弱的手腕,放远了些,试图拯救自己的胡子,“小没良心的,白疼你了。”
温特放弃了埃比尔扎手的胡子,转头投入了达伦的怀抱,继而说道:“从我到基地的这段时间以来,你始终没提到柏郁,也没催促我去为他治疗。所以他死了?”
“呸呸呸!”埃比尔用手在温特面前扇了扇,试图把那些晦气话扇走,“你可别咒他。嘶,我该怎么和你解释呢?柏郁他……他现在可能不是很方便见你,就是吧,那个吧,他的状态不太好。”
说到最后,埃比尔的声音渐渐变小。
沨“怎么个不好法?”温特好奇地问道。
埃比尔支支吾吾了好半天,见在场的另两位雌虫丝毫没有要为他说话的意思,认命地叹了口气,“他的雌君发-情了,场面有点激烈。”
达伦和路然不约而同地偏过头去,剧烈咳嗽了起来。他们咳到脸都红了。
埃比尔也有点不好意思,尴尬地挠了挠头,“你……你还小,你不懂。”
“我懂!”温特正色道。
埃比尔才不信,“你懂个屁。”
“我真的懂!!”
温特抬起手来,迅速地将自己的衬衫领子往下扯了扯,让埃比尔看清他脖子上的嘬痕——那真是好大一颗草莓。
大概安静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达伦面无表情地伸手将雄虫的领子整理好,但很显然他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镇定,他的耳朵尖红得快要滴血。
在埃比尔面前展示他给温特留下的吻痕,还是有点太超前了。
然而达伦刚遮上,雄虫就不解地皱起眉头,一身反骨地抓着衣服下摆往上猛地一掀,大声道:“你看,我腰上也有的!!”
埃比尔:“……”
路然:“……”
达伦一个眼疾手快把雄虫的衣服重新扯了下去,急得两只耳朵全红了,“温特!”
虽然他的动作很快,但高等雌虫的视觉异于常虫,很敏锐地捕捉到了雄虫白皙纤细的腰肢上散布着的红-痕。
甚至……还有咬痕呢。
一看就挺激烈。
埃比尔大张着嘴,满脸震惊。他的宝贝温特四个月前还是纯情小虫呢,结果受了伤进展飞速,是中毒引起的发-情吗?他怎么不知道这毒还带着这种效果?!
被雌虫摁住不许展示的雄虫气鼓鼓地非要展示,埃比尔担心再这样下去,雄虫要当着他们的面把裤子都脱了。
他心里还是那句话,温特懂个屁!
但嘴上改了个说法,“好了好了,不用展示了,我相信你懂。没想到啊,才四个月时间不见,温特你真长大不少,真已经是只大虫了呢。”
“那是当然!雌虫发-情这点事,我很有经验的!我去帮柏郁!”
说罢,一直三步小喘五步要抱的雄虫突然挣开达伦的怀抱,活力满满地站起身来,健步如飞地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