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浑浑噩噩地回了家,本想要去刑部打听情况,可是那些人都势利眼,见他得罪了太子和太子妃,便连一点通融都没有了。
柳潇潇叫的很惨。
即便隔着牢室,他都能听见。
太子和宣王说得对,是他害了潇潇,他一心谋算沈檀兮,却忘了为官为臣的本分和机智,他怎么能在太子面前告太子妃的状?
可惜都晚了。
他得罪了正得圣宠的两个人,又绿了宣王,今后的仕途彻底完了。
谢遥百感交集,不仅担心柳潇潇的安危,还担心陆鄢的难,陆鄢现了他和潇潇的事,绝对不会轻轻放过,他现在不咎,是柳潇潇还在刑部大狱,等她回来……
谢遥长吸一口气,只能劝慰自己,为了他的名声,陆鄢不会大肆声张的。
到时候,他就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潇潇受了重刑,已经很惨了,他不能再让她以七出之淫被休。
想着,马车已经停在了府门口。
谢遥刚进门,平阳侯夫人迎面走了过来,秀丽的眉深深拧着,一脸严肃,“遥儿,你和太子太子妃到底什么回事,我听说你攀篾太子妃被太子斥了,谢遥,你怎么回事,你难道要气死我和你爹吗?”
谢遥一个头两个大,在外已经愁思深重,回到家,他娘还喋喋不休,他像往常一样敷衍了几句,可这次平阳侯夫人没有信他,反而神色愈凛冽,“我就知道,柳潇潇那个贱妇是来害你的,谢遥,你自甘堕落,偏要和那个乞丐为伍,现在得罪了东宫,你的仕途还有出路吗?我跟你爹望子成龙,在你身上用尽了心血,你这样对的起我们吗?平阳侯府还指望得上你吗?”
平阳侯夫人越说越气,她出类拔萃,宰辅之材的儿子,怎么沦落到如今这副天地?
“娘!关潇潇什么事?是太子夫妇俩刻意针对,公报私仇罢了,即便没有这件事,也会有旁的事!”
“你还在护着柳潇潇?”平阳侯夫人眼前一黑,旁边丫鬟扶住她,她喘着粗气摆手,“过去的事,我不管,我已经给你相看了一门婚事,你给我及早成婚!”
“娘!”谢遥惊讶。
“你要是还把我当你的娘,你就给我娶妻生子,离那个臭乞丐远点!她会害死你的!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掂量,谢遥,我生你养你,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臭乞丐?别再让我和你爹失望了!”
谢遥看着平阳侯夫人离去的背影,眉心都能挤死只苍蝇,半晌,他长舒一口气。
娶妻?
此生他与潇潇无缘,本欲一生孤寡,后来,他突然生出娶了沈檀兮的念头,沈檀兮却枉顾他的好意……呵。
他不能放弃,不能颓废,他不能被沈檀兮这个蛇蝎美人打垮!
他已经看透了她的真面目,这就是反击的开始!
早晚,他还要她痛哭流涕地求他。
谢遥抖擞了精神,传膳,吃饱后又睡了个午觉。
醒来时,太阳已经落了山,他看着天际浓烈的落霞,美不胜收,他诗兴大,正要挥笔写下一旷日佳作,谢让来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
谢让拿着折扇吊儿郎当地进来,看见他,很懂规矩,将下人退下,“七哥,这个月的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