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缺钱了?
余世娟又道:“我们冒犯妹妹,但不是想拿妹妹取笑,我给妹妹赔不是。”
说着她就要正经行礼。
袁琼璎几乎是屏息凝神在看朝华的脸色,见她耳珠微红,又怕朝华羞恼,刚想跟着行礼道歉的时候,就听朝华开口。
“能否,请余姐姐割爱?”
袁琼璎紧紧咬住唇,连余世娟也怔住了。
就见朝华耳垂越来越红,如金环上的宝石一个颜色。
余世娟道:“那是自然。”
屋中屏退了丫环,她便亲自将卷轴进木匣中,递给朝华。
袁琼璎越看越是双颊发烫,恨不得这会儿能立时跟余姐姐咬耳朵。
屋中静得片刻,余世娟清清嗓子:“容妹妹袁妹妹,我们到亭中吃茶果点心罢。”
吃了片刻茶,袁琼璎才觉得自己脸上的热退了些,再看容家姐姐时,朝华已经瞧不出喜怒来。
她挑起话头:“余姐姐,你上回说城中马上就要热闹是什么热闹?我们能不能瞧见?”
余世娟浅笑:“我只知道要来一位贵人,让官员安排接驾。”
结缘豆
华枝春怀愫
暖亭在花园墙角处的假山石上,四面门一开,熏风卷着落花吹亭内。
朝华吹了会儿风,也不知脸上的红晕全褪下去没有,借着吃茶掩饰心绪。
方才那样明说,已经是在余世娟和袁琼璎面前承认,她与沈聿确实有些什么。
袁琼璎长到这么大,戏文话本自也听过看过。旁的家里不许看,《白蛇传》总是余杭城中人人都看过的故事。
可那到底是戏文,哪里比得上当场看真人。
沈公子要是知道容姐姐特意要走他抄的经,会有多高兴?要是他再知道上回容姐姐给他的诗笺上落了朱砂点呢?
袁琼璎也跟着清清嗓子,容姐姐把秘密都告诉她跟余姐姐了,更不能拿容姐姐打趣,顺着话头往下问:“接驾?是哪一位皇亲要来?”
余杭佛寺道观多,时常会有贵人来游山玩水,官员依照品阶接待,袁琼璎父亲的官职低些,是个陪末座的。
朝华的父亲更是没有官职,但他是进士,又有文名,偶尔也会受邀,只看来的“贵人”喜不喜欢诗词歌赋。
邀请的多,但父亲去的少。
他不喜欢那些宴上互相巴结吹捧,确如祖母所说,不是个当官的料。
余世娟耳畔珠钗微晃:“我也不知是哪位,只是听说要坐船来。”她住在官衙后宅,前边就是官署,一省的事务都在此处办,官场上的消息就灵通些。
若有热闹,全城百姓都能看,若没热闹,余杭城中一年四季多的就是胜事胜景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