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未上朝,大家到的格外齐全。一是确实积压下了许多奏折,有事启奏。二是对陛下的状况又担心又好奇,想一探究竟。
见宸王来,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鞠躬作辑。
这些日子,除了陛下不让动的,其余事务统统交给了宸王。
大大小小的事,他都处理的十分妥帖。朝中本有些对他前朝血脉有偏见的臣子,也逐渐对他转变了看法。陛下并未立太子,如今朝中,哪位皇子出众均心知肚明。
寒暄声四起,楚云昭眸光浅淡,微微颔首,从他们身边走过。
这场景不禁让众人想起了去年此时,他在中秋宴上,还是残着腿、面色苍白的样子,纵使一幅好容貌,也无人在意他。
而如今,他回宫不过一年多,便立下了许多政绩,封了亲王。这些日子,更是位高权重,有如监国太子。
等了许久,陛下还未出现,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九弟,父皇真的好了吗?”楚云翼担忧道。
楚云昭敛了敛目:“父皇召集我们上朝了,想来身体已经大好了。这些日子,听说五哥醒了,现在他如何了?”
“五哥醒是醒了,可是好像烧坏了脑子,问他好多事情,他都记不起来了。”
这时,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陛下到!”
脚步声沉重且慢,众人纷纷噤声,垂下头去,悄悄抬起眼皮向上看。
只见皇帝头上的冠帽摇摇欲坠,臃肿的身子明显瘦了一圈,被太监搀扶着坐到龙椅上。
面色又苍老了几分,脸色倒没什么问题,但只要仔细去看,便发现他眸中已有灰败之色。
罪己诏
他肃着脸:“朕日前身体不适,如今已经大好。众卿家可有本启奏?”
待众位大臣启奏完毕,皇帝眼皮耷拉着,明显快撑不住了,瞥向太傅,示意他开口。
太傅站出来:“陛下,月前佑王陷害宸王一事,臣已经查明了,是为误会。此事乃是番邦派来的奸细所为,嫁祸佑王,实乃一石二鸟之计。”
“哦?”皇帝佯装惊讶。
国师神色哀切:“番邦竖子实乃用心险恶,佑王殿下千金贵体,受不得牢中污秽。再如此下去,恐怕伤了玉体,恳请陛下放出佑王殿下,还他一个清白!”
皇帝点点头,大手一挥准备下令将人放出。
殿上的众大臣互看了一眼,均心知肚明,却不敢点破。陛下这是要在驾鹤之前,最后庇佑一次佑王。
楚云昭眼瞳幽幽,瞥向新上任的吏部尚书李舒。
这是他的人。
李舒举着玉牌子,直接道:“陛下,当晚的事一月前便已查明,贼人悉数招认,不知国师与太傅大人又从哪里查到这些,何出此言?”
既然有人敢出头质疑,其他支持宸王的人也不再沉默,又站出了几人。
国师与太傅眉头拧起,他们没想到,陛下借坡下驴的事都有人胆敢明面上反对,一时面色青紫。
只能强装镇定,与质疑的官员纠缠了几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