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易缙注视着他,没头没脑问。
宁遥沉默地和他对视,良久,他说。
“我和你不一样,我走不出去。”
他不坚强,也不勇敢,更不爱这个世界。
宁遥扭过头去,不再和他对视,但易缙一直在看着他。
僵持了很久,宁遥试图打破僵硬的气氛,说:“我们怎么走?”
“现在走不了。太黑了,这个洞太深了。”易缙说。
“哦。”
两人又不说话了,也不再看彼此。
月亮渐渐偏移,洞里又陷入了黑暗。
重新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宁遥伸手抓住了易缙的衣服。
易缙喉结滚了滚,盯着宁遥的视线似乎带着火气,几乎要把他烧灼穿透。
宁遥低声说:“你要怕,就抱着。我允许你暂时占我便宜。”
易缙没动,宁遥自个儿靠了过去,抱住了他。
“为什么。”
“不想说?”
“知道了。这不是交易。”
“你讨厌我。我没那个资格。”
“我没有资格。”
易缙自顾自地说着,呼吸有些紊乱。
宁遥叹了一口气,说:“没什么好说的。”
易缙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宁遥垂着眼睛,很久以后,他忽然开口。
“或许很多人都以为,我向往死亡,是因为我痛苦于长久的病痛折磨,绝望于一次次对健康期盼的幻灭。”
“其实不是的。或者说,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很小的原因。”
宁遥艰涩地缓缓说着。
“很多人都知道,我的亲生母亲是宁悠,我的父亲是一个很优秀的律师,叫做顾平。”
“其实我真正的亲生父亲叫宁睿。”
易缙瞳孔巨颤,眼里皆是难以置信。
宁遥凭空生出一种反胃的感觉,他吞了吞口水,才把那股恶心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