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眼,看到黑色显示器背面如镜子般倒映着两人的剪影,姜梨几乎已经贴在自己的肩膀上,姿势暧昧得令谁看了都会浮想联翩。
陈墨薄唇勾出一丝冷冽的弧度,他总算知道姜梨的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作为京圈公认的太子爷,只要他在活动场合出现,那些名媛小姐总是会想方设法来靠近他,用过的手段也花样百出。
他知道那些女人看中的,都是陈家在京城举足轻重的地位和家世,而并非他这个人。
后来,他也不再去参加那些无聊的聚会,甚至见到单身女性便觉麻烦和头疼。
既然陈家三代单传,万众焦点都汇集在他将来的妻子身上,那他索性打破这个局面,不婚不育保平安。
如果姜梨不是沈知懿的闺蜜,他连话都懒得对她说上半句。
陈墨扣住她逐渐往下延伸的手腕,尾音拉着讥诮的调子,“姜医生,我是颈椎骨有问题,不是尾椎骨有问题!”
姜梨脑子里都是刚才知乎那篇神贴的言论,比如很多男人的脖颈与肩胛骨都是敏感带,手指则是最好的调情道具。
她深陷在旖旎的气氛里不能自拔,忽然听到他的嗓音,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
骤然清醒,故作镇定道,“症状跟上次比起来好多了,估计再做五次的推拿就能矫正过来。”
陈墨敛净了眼底戏谑的情绪,音调逐渐转冷,“上回见你还说只需要再做三次,这回就变五次了?”
姜梨清咳了声,“三次那是保守治疗,五次能让你完全恢复,既然怎么都要治,当然要治得更彻底了!”
陈墨低头闷笑了两声,避开姜梨的视线,所以她没有看到他眸中那如霜覆雪的温度。
他起身,将棉麻质感的白色长衫穿好,并在她开口前,快速说道,“姜医生,我今天有事,不能请你吃饭了。”
姜梨从他那张薄情寡义的俊美面庞上捕捉到了几丝不悦,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行为越界了,连忙讪笑道,“好啊,那下次再说吧,一周之后记得来复查哦!”
陈墨唇角微挑,不作答复,转身出了骨科诊室的门。
他眼底一片寂冷,准备去懿念找沈知懿聊聊。
劳烦她转告自己这个闺蜜,让她趁早死了这份心……
-
陈墨到达南月胡同时,那些围观的群众刚刚退散。
警车从陈墨身旁呼啸而过,他不经意回头望了一眼,防窥车窗只能映出自己那张清隽淡漠的脸。
他来到懿念门口,抬眸环视,将空荡荡的店面一览无余。
只见肖源旺失魂落魄的蹲坐在门槛上,豆大的汗滴从额头冒出,似是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他用折扇敲了敲肖源旺的肩膀,嗓音漠然,“你们老板娘呢?”
肖源旺方才回神,不自然地摇摇头,“老板娘……她,不在。”
陈墨扬了扬眉,心想真是不巧,举步便要离开,却感到有东西在拽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