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昏迷了两天而已,报纸通常都喜欢夸大!”
“谁伤的你!”
“不知道,只确定是西欧那边的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好像与墨家有点牵扯!”
“就这些?”
靳妄点点头。
冰释想起刚才那离去不久的女人,和他现在略显沮丧的表情,迟疑了一下:“你又跟她求婚了?”
靳妄唇边挂着抹苦笑:“是啊,又失败了!”
冰双手垂在身侧,静默的看着他。他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自从爱上那个女人之后,靳妄每一年都会给那个叫赫尔斯提提的埃及女人求婚,年复一年,但那个女人始终没答应过。
“你知道,我喜欢她很多年了!但她心里总是只有末流。任何男人他都看不到。”
那句喜欢了她很多年瞬间把冰释刺到,指甲豁然嵌入肉里。
那我呢?我喜欢你的年岁比你喜欢她的还多,为什么你就是看不见我?
冰释将拳头缓缓松开,不是自己的,始终不是自己的!他可以对世上任何一个人疾言厉色,但独独对这个男人做不到,他对他,不只是喜欢,更是亲情,他无法对他下手。
瞳孔缓慢转动了一下,低头看着倒映他影像的洁白地板:“有厕所吗?”
靳妄点点头,指指隔间的小门。
冰释嗯了一下拉开门进去又关上,将靳妄关心的目光隔绝在门外,冰释闭着眼靠着门板上。
半响才睁开眼,而后将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面那张年轻的面孔。
伸手拧开水龙头,双手掬起水拍在脸上,冰冷的液体让他的脑袋清醒了一点,抬头看着镜子里那张不停往下滴水的脸,冰释愣了愣,忽然抬手触摸上镜中人的眼睑。他记得他的瞳孔原本是正常人的瞳孔,而且是黑色的,他的发色原本也是黑色。只是那时候在sell被一个变态弄成这样的。虽然他最后也杀了那个男人,但他的瞳孔和发色也已经无法挽救了。
时至今日,小时候的事情就像一场梦境,一场所有人都想挣扎着醒来的噩梦,但醒了之后,他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如今的靳妄,已经不再需要他。
而他这个双手沾满血腥的人,又怎么配得到爱?
冰释晃晃脑袋,甩去脑中的杂念,直起腰,抬手脱掉上衣,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刀,咬着刀刃,半侧着身子,看着镜子上印出的那个血红色的乾字,瞳孔深了深。
无法去除是吗?那他们就试试看!
冰释拿下口中叼着的匕首,取下旁边挂着的一块看上去挺洁净的布巾咬在嘴里。然后以一种困难的姿势一点一点的将后背的纹身割掉,连着表面那层皮一起。
他知道这是一种偏执,一种病态,但他无法控制自己。或许是小时候太过晦涩黑暗的印记,他无法忍受囚禁和烙印这些东西,这个东西留在身上一刻,他就觉得一种精神都被压抑的感觉,所以他绝不允许任何束缚他的东西存在。只要有足够的力量,他就要将这些东西毁掉,不惜一切!
就像当年他毁掉sell一样!
生生的血肉分离的痛苦让冰释的拳头握得死紧,额上的冷汗顺着他弧度优美的下颔骨滑下,滴落在一堆血色里。
那双诡异漂亮的瞳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瞬间像一把开了刃的剑,足以把任何靠近的人弄得鲜血淋漓!
这时,‘咔嚓’一声门响了,站在门口的靳妄,脸色苍白的看着他和满室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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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7狼性难驯
冰释看了靳妄一眼,无言的垂下手中的刀刃,额发挡住的猫瞳中闪过异样的光。
靳妄看着他背上的割伤,嘴唇微微的颤抖着,蓝眼里浮出一抹心疼:“小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冰释将脸侧到一边,淡淡道:“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
靳妄忽然蹲下去,神色痛苦的耙耙头发,“小释,对不起!我无法回应你!”
冰释半跪着,双手捧起靳妄的的下颔,直视着他的蓝眸:“你没错!”错的人一直是我!
靳妄叹了口气,转身去找护士拿药。冰释按住他,摇摇头:“我自己来,你的伤还没好!”
冰释并没在靳妄那里呆太久,不是说毫不留恋,只是在这个温柔的男人身边呆久了他会有种愈陷愈深的感觉。
明知得不到,愈陷愈深只会痛苦!
离开靳妄,冰释便开始着手调查将靳妄刺伤的凶手!
三大世家中的唐家首先便成了他的目标。原因无他,墨家最近和唐家合作。想要接近墨钦,势必要以一个合理的身份,而唐棣的贴身保镖这个身份无疑是最好的。
伪造身份这种事冰释驾轻就熟,但取得唐棣这只老狐狸的信任就有些困难。但他最终还是花了点手段成功的消除了他的戒心。他从唐棣那里得到了一些讯息,靳妄受伤的确与墨家有关。
在唐棣身边时,他碰上了曾经‘裂谷’十二门徒的其中之一的向无根,并顺手帮了他一把。面对昔日兄弟的愕然神情他也不多做解释。
只淡淡的说了句:“我没死!”
向无根也是识趣的人,见他不多说他也不多问,只向他承诺,在他需要帮忙的时候,他一定会倾尽全力的帮他,冰释只是轻笑摇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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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场奢华的商业盛宴,宴会的主人邀请了很多名流巨贾。当然,三大黑道世家中的唐墨两家自然也在邀请之列。冰释知道,今天唐棣和墨钦会有一笔不小交易。对他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