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喜春想给他娶个立得住的夫人,这也是她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只最后这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到底败给了儿子那份喜欢。
她想着,既然喜欢,总好过给他娶个他不喜欢的,最后成一对怨偶的好吧。
喜春得了诰命后,朝她祝贺的多呢,早前有过联系的夫人们都纷纷登了门儿,早前的时候,虽说有往来,但都是他们主动登别人家的门儿,说白了就是往来的时候不是平等,而是处于下方的。
如今不同了,周家三房接连几个进了朝堂,如今都不差,眼看着这要步步上升的,周家还有钱,谁不想给他们多亲近的,可惜那几个入朝堂的郎君已经成亲了,但没关系,周家还有个小闺女,喜春带婳婳出门走动过几回,夫人也知道那是个模样乖巧漂亮的小姑娘。
性子好,行事又大方,识字读书的,再合适不过的了。
婳婳快到及笄了,不止喜春两个在急她的婚事,就是周嘉这几个当叔叔的,周兰钰这个当亲哥哥的都替她急,恨不得下一刻就替她找来一个十全十美的男人。
之前发帖子来的很多,都是盛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想跟他们结亲呢,结果他们几个倒好,从老到小给挑,最后一个都没挑上,不是嫌弃这个郎君个头不高,就是嫌弃那个郎君说话不温柔,甚至人家走路的姿势不好看都能被他们给挑一个刺出来。
喜春无语,随他们去折腾。
周兰钰大晚上还拿着小像在看,看一个端详半天,想起自己收集来的资料,从人家的面相回忆起谈吐等,皱着眉淘汰了一个又一个,一叠小像,到手头的只有薄薄几张了。
“你还睡不睡了,整天回来就拿着这小像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谢氏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是有些不懂事的小姑娘了,她见过了大风大浪,也早就当家了。
在盛京的日子可比在家里好,整个院子的人都听她发号施令的,还有人不时捧着恭着,叫谢氏一日日的也跟着虚荣起来。
这回她还应下了她娘的要求,要给家里的小妹寻个好人家。
谢氏结交的人位置都不高,真正高门第跟他们家接触的,都是跟她那两位婶婶接触,到她这就是些残羹生菜了,一年年的,谢氏心头也有怨了,尤其这回小姑子跟她小妹都要找人家,谢氏心里当然是偏向她娘家的。
她早前叫周兰钰帮着留意有没有合适的人家说给她妹妹,他说什么,他说:“你妹妹那个模样性子要当真嫁人又不是嫁不出去,又爹有娘的,我一个当姐夫的插什么手的?”
是这个理儿,但那不是他爹已经退下来了吗,她妹妹要嫁到盛京来,嫁一个好人家,除了她搭力哪有这个机会的。
周兰钰全然不把她娘家放在心上,却对他妹妹的亲事这么上心,不止他,几个叔叔,婶子也是,都跟疯了一样,为了一个亲事,还当真是全家老小齐上阵的,那么多的公子哥,分一个给她妹子多好啊,人家倒好,还东挑西挑的。
周兰钰看得正来劲儿呢,“你先睡,我再看看,一定要给我家妹妹挑个好的。”
谢氏越发不舒坦了:“你吵到我了。”
周兰钰完美的继承了他爹对夫人的好性,以为自己当真吵到了人,把小像一收,起了身:“那我去书房睡,你睡就是。”
她睡个屁哦,她哪里睡得着。
这是睡不睡的问题吗,不是,这就是不公平的问题。
让他给她妹子找一个他千推万推的,给自己妹子找不睡觉都行,谢氏心里不高兴,一直到次日起床都搭着个脸不高兴。
婳婳快及笄了,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进厅里给嫂子谢氏打了招呼:“嫂嫂来了。”
谢氏前几日还有个笑模样,现在别说笑了,她不高兴就摆脸色,还嗤了句:“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也是我家。”
说话很阴阳怪气儿的,婳婳一头懵:“对啊,这里是你家啊,我没说这不是你家啊。”
“哼,谁知道你怎么想的。”
李晴晴妯娌后到,见状,也不好大庭广众的说,只得说道:“好了,一大早的,都不许使小性,待会嫂嫂也来了。”
谢氏没跟婆母处过几日,并不惧怕:“来就来了,还要我去门口迎接么?”
“你太过分了!”婳婳气得跑出了厅里,连早饭都不吃了。
喜春是用过了早饭才听说了这事儿的,她还笑笑:“是挺有脾气的,到现在还挺有脾气的。”她说这话虽是笑着再说,但熟知她的人,都知道她语气里的冷意。
婆媳之间不好相处,喜春原本也没管过,不愿跟人家府上婆媳两个斗得面红耳赤的,现在看来,倒是她放任得太过了,叫人半点不知道尊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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