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下午,李千琼那些小动作就已经在承明大学被大肆传播,经过每人口中,更换了几个版本,故事的梗概一再变更,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她的阴险被烙印在听过这些故事的人心中。
她无力面对,于是请了长假,暂时消失在大众视线。
自习室里,有人向黄一珩打听这件事的真相,黄一珩说不知道,那人败兴而去,他却停下了手中的笔。
其实他早就知道林孽和他女朋友的矛盾或许跟李千琼有关系,因为李千琼拍了那些用过的安全套却没有发给他女朋友。
如果不是发给了他女朋友,那应该就是发给了林孽的女朋友。
只不过人是他睡的,锅是林孽背的,这个结局于他来说不要太满意,所以他就冷眼旁观了林孽的难过。
而且,若是林孽因此一蹶不振,那去美国的,就只有他一人了。
他也是数学奖一等奖被西北和承明的项目挑进来的,他虽然跟林孽一个组研究课题,但林孽永远是他的对手。
但他没想到,林孽绝地反击了——
他一个回马枪把李千琼挑下了擂台,逼得她不得不暂时退役了。
他觉得李千琼最愚蠢的地方在于她以为男人看不出来绿茶,殊不知男人只是装作看不出来,或者根本不在意。
她把男人的沉默当成自己的成果,于是她更大胆了,动了男人的白月光,那这场哀乐便开始了。
谈笑庞大的社交圈不仅为她轻松挣得各种私人聚会的门票,还让她广受尊重。自从她和邢愫踏进这明亮的大厅,前来跟她打招呼的人像排队一样,就没停过。
他们不认识邢愫,或者有人听说过,但没见过,邢愫在这样的场合属实有点受冷落。
但这正是她想要的,她就想坐在角落,喝一杯烈酒,看着别人聊天聊合作,假客气,加微信。
说她清高还是装腔作势,都没关系,反正不合群的人,都有这样的标签。没道理她想要龋龋独行,又嫌他们议论她的声音震耳欲聋。
谈笑应付完认识的人,走到邢愫身边:“等会儿公乘捷也要过来,我已经感觉到他有些阴魂不散了,他对我们西北下一步的研发方向真是势在必得啊。”
邢愫没听她说话,打开了微信,满屏工作相关,那天之后,她再没登过私号,反正除了林孽也不会有人找她。
她还是没登,退出了微信,眼睛看向桌上的酒。
谈笑捏住她的脸:“你能不能稍微有点笑模样,我的老板,你不是来奔丧的。”
邢愫笑不出来,她找不到一件能让她快乐的事。
谈笑不强迫她了,跟她说:“这个招商会是这个会所老板为融资举办的,说是给大家互相认识的机会,目的还是填补自己的资金缺口。老鹰的孙帆,际会资本的沈际会,等下都会来,青年才俊,你喜欢的那种。”
邢愫问了句:“青年,多少岁。”
“孙帆三十九吧,?属猴的好像是。沈际会三十二。哦对了,庄弛也会来,就是泯众传媒的创始人,那个总是掌握第一手新闻的记者。”谈笑又说。
“第一手新闻都是对的吗?”
谈笑被问住了:“你管他对不对呢,反正他炙手可热,虽然咱们行业用不着舆论造势,但所有需要的行业都巴不得跟他处上什幺关系。”
邢愫没说话。
说曹操,曹操就到,庄弛还在远处时就看到了谈笑,伸手跟她打了招呼,朝她们走来。
谈笑小声对邢愫说:“跟人聊两句。”
庄弛走到跟前,跟谈笑说了两句客套话,然后看向邢愫:“这位是……”
谈笑握住邢愫的肩膀,把她背着人的身子转了过来,吧台椅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西北的愫总,我老板。”
庄弛挑了下眉,伸出手来:“您好,记者庄弛。”
邢愫看了一眼他的手,没把手递过去,只是说:“你好。”
谈笑打圆场,握住庄弛的手:“愫总前两天身体不舒服,这刚出院就被我拉来给杜总捧场了,可能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庄弛笑了笑:“没事,说到杜总,我过来还没见到他呢,我去找找。”
“您请便。”谈笑像是一朵天生的交际花,连邢愫这幺没素质的行为都能圆回来,但真的圆回来了吗?
邢愫又把吧台椅转回去了,继续看向面前的酒。
谈笑拉住她胳膊:“故意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