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令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可惜除了宋安安,没有小朋友能理解达芬奇的痛苦。尤其是每天写作业写到凌晨的瓦特,随着学习的不断深入,米兰达老师教的汉字一天比一天复杂,比划一天比一天多,他完成作业的时间也不断后移,以至于他才一年级,就已经出现了脱发秃顶的先兆。
瓦特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还好我没跟你们一起撕作业,否则说不定也被罚了。”
他由衷觉得,如果让他一天抄五十页汉字,他还不如直接选择自杀来得干脆。
“也许米兰达老师也会同样无视你呢?”胡克心气不顺,杠精附体,“鬼知道她为什么不罚我,也只有鬼知道她会不会罚你。”
“如果是瓦特的话,多半是要挨罚的。”达尔文煞有介事地翻了翻瓦特的练习本,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说出很多道理来的时候,他却闭紧了嘴巴,慢条斯理地把练习本还给了瓦特。
不带这样耍人的!说话说一半会遭天谴的你知道吗?
胡克急得直跺脚:“为什么瓦特会挨罚,理由呢?你倒是往下说啊!”
达尔文低头:“我只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还不确定……”
“那也要先说出来!”胡克都快好奇死了,围着达尔文团团转,拼命游说,“你说出来,我才好帮你一起分析嘛,你说对不对?”
达尔文很想说不对。
如果有人问达尔文,班级里最不适合当参谋的是谁,达尔文的答案一定是胡克。这倒不是因为达尔文嫌弃胡克的智商,而是因为胡克的脑洞开得太大,浑身上下充满了迷一般的沙雕气息。找他讨论问题,不但可能于事无补,还常常会被他不走寻常路的思维带偏了重点,得不偿失。
可惜胡克偏偏是所有小伙伴中性格最跳脱的一个,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胡克都已经能旁若无人地在走廊里扭屁股了,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达尔文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他拒绝胡克,后果会令他无法承受。
既然惹不起,那就只有躲着点了。
达尔文越过身边异常积极的胡克,径直问向宋安安:“你跟米列娃住一个四合院,你之前注意过她的作业吗?”
“没有。”宋安安一愣,随即摇头。米列娃做作业的速度很快,一般在自习课上就把作业做完了,从来不把作业本的带回家,“她的作业有什么不对吗?”
达尔文对着米列娃的座位努嘴:“我刚刚发作业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两眼,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怎么回事?
宋安安满腹疑惑地向米列娃借作业本,本以为绝对不会被拒绝,谁知米列娃却下意识地压住了本子,额头上的碎发翘起:“怎么,怎么想到要看我的作业?”
“呃……”宋安安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从两岁开始,她就与米列娃形影不离。因为心理年龄的巨大差异,她一直把米列娃当女儿对待,小女孩也乐意与她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这还是她第一次流露出疑似防备的神色。
宋安安仿佛一个突然意识到女儿开始有了自己的小秘密的家长,有些惊异,又有些不知所措。
但米列娃很快主动把作业本递了过来,仿佛刚才的动作是宋安安的错觉:“我这两天的作业都是五分,你是要看这个吗?”
“不是。”宋安安摇头,见米列娃态度自然,不由疑心自己想多了。
哪怕米列娃真有事瞒着她,也没必要在作业本上做文章。难道她还会把骂她的话写在作业本上不成?
只是一个作业本而已,又不是日记本,米列娃没必要怕她看吧?
宋安安被自己说服了,简略地向她解释了一下米兰达老师对两个学生的不同态度,米列娃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达尔文肯定是看到我用复写纸写作业,所以才推测米兰达老师不会惩罚考试成绩好的同学,只会罚考试不合格的同学。”
“什么?我看看!”胡克性急地翻开米列娃的作业本,发现她在每一页上抄写的内容和字迹都一模一样,明显是将复写纸垫在纸张下面复印出来的,可是米兰达老师仍旧给了她五分。
“这也行?”胡克不由傻眼。
仔细想想,目前共有三个学生耍小聪明糊弄老师,却只有考试全班倒数第一的达芬奇被罚,成绩还不错的米列娃和胡克不仅没有被罚,还得到了满分。
米列娃说不定真相了?
“是不是真的,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达尔文和孟德尔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撕了本子,高兴地好像刚接到通知要去秋游。
礼物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第二天的作业本一发下来,整个一年级就炸锅了。
达尔文率先翻到最后一页:“5分!”
“我也5分!”孟德尔骄傲地举起他的作业本,神情激动地好像刚刚与达尔文合作发表了顶级刊物论文,“我们的假设被证实了,成绩好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我们以后再也不用认真做作业了!”胡克浑身颤抖,看起来很想立刻跑去走廊上再扭一次屁股,“吔,万岁!放学后麻将打起来!”
宋安安:“……你才六岁你就想着打麻将?谁教你的?”
“当然是我最最最英明神武的哥哥威廉?冯特。”胡克亢奋地像个神经病,抱住达尔文猛亲他的额头,被后者嫌弃地推开,不服气地说,“六岁怎么了?威廉哥哥三岁就开始打麻将,五岁就打遍四合院无敌手了。他曾经说过,打麻将是一项能够锻炼思维能力的益智运动,想赢的人必须不断试探对手,直到推算出他手里所有的牌。就像上次我的对家打出一张三筒,我只是动了一下眉毛,威廉哥哥就看出我想要吃它,当即就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