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青吃冰棍的动作一顿,低头看到?谢槐夏红通通的眼睛。
谢槐夏用手背狠狠蹭了一下,扭头要走。
谢安青条件反射拉住她的蝴蝶翅膀。
谢槐夏低着头,肩膀开始抖。
谢安青把她拉回来,对着她的后?脑勺说:“生气了?”
谢槐夏:“很生气非常生气特别生气!”
谢安青嘴唇动了动,过了几秒才说:“对不起,我?刚才心情不好。”
谢槐夏一愣,快速扭头,什么闷气都想不起来生了:“为什么心情不好?”
谢安青想说很多,有些是长久存在,有些今天刚刚发生,有些一清二楚,有些模棱两可,这些话太复杂了,她看着谢槐夏湿漉漉的眼睛和脸上的担心,片刻,说:“有人欺负我?。”
谢槐夏:“谁!看我?不打死他!”
“你太小了,打不过。”
“我?会长大!”
“那就等你长大了再去打。”
“现在怎么办呢?”
谢槐夏心疼地拍着谢安青肚子,泪眼汪汪:“小姨,你跑得头发都湿了,这样心情有好一点吗?”
谢安青:“一般。”t?
“怎么才会好?”
“你给?我?笑一个。”
谢槐夏马上擦干眼泪转回来,把太阳种在脸上一样,给?了谢安青一个大大的笑。
谢安青伸手捏捏她的脸,说:“好了。”
谢槐夏的气也消了,担心也没了,喜滋滋地背着蝴蝶翅膀去找谢小梅炫耀。
谢安青刚刚剧烈运动过,身体?正?在疯狂冒汗,她咬了一口满是糖精味的冰棍,转身往树下走。
一棵因为远,没人去占的树。
树下阴影浓重,谢安青快走到?的时候,才发现陈礼靠在那里。
谢安青步子顿住,汗滚入衣领:“照片拍完了?”
陈礼:“没有,内存不够了,只能改天借你们村部的地方继续拍。”
谢安青:“怎么突然想到?拍这个?”
陈礼:“闲的。”
草率又坦诚的解释。
说完空气静了几秒,陈礼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在谢安青面前说:“谁欺负你了?”
讲和之后?,再找不出一点反感的寻常提问。
谢安青却心脏蓦地一缩,被运动消解掉的复杂心绪冒出重燃的苗头。她用冻牙的冰棍压着,在善于伪装的夜色里注视着陈礼坦然的脸。
“你说,我?打得过。”她说。
和在平交道口被紧紧抱住那个瞬间?一样,谢安青从她完整专一的注视中?获得了平静,她在被保护。